第122章 將軍為我火葬場(二)(第2/3頁)

晏灼注視那到明黃色的背影越走越遠,消失在走廊盡頭,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旁邊同僚拍拍他的肩膀:“晏將軍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下朝後咱們去醉西樓逛逛呀,聽說從蠻夷那裏流亡來了一批新鮮女人。”

“沒興趣。”晏灼心不在焉。

和同僚往外走時,隔壁幾個文官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從他們口中聽見容懷的名字,他下意識頓了頓腳步。

“暴君就是暴君,剛才我聽聞昨夜暴君一時興起,又砍了五個宮女助興。”

“昏庸無道啊……”

“這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了,這宮中誰人不是每天活得戰戰兢兢的?真想辭官歸隱。”

“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暴君會一時興起砍了我們的頭。”

晏灼聽得眉頭逐漸皺了起來,若是以往他聽到類似傳聞也會深信不疑,但昨夜他和容懷一直待在一起,根本不存在什麽一時興起殺了五個宮女助興的事。

他停住腳步,其他同僚也隨之停住腳步:“晏將軍?”

晏灼扯著最先說殺宮女流言的那名瘦臉文官衣領,瘦臉文官原本眉飛色舞的臉,一見到他頓時就白了:“……晏、晏將軍?您有何見教?”

“你聽誰說的昨夜陛下殺了五名宮女?”晏灼問。

“我聽,聽……”瘦臉文官張了張嘴,半天憋不出話來,他本就是信口開河,隨便挑起個話題,引來周圍人與他攀談,畢竟暴君行事昏庸暴虐無道,一樁樁一件件哪能每件都掰扯的很清楚?沒想到晏灼刨根問底,當時就傻了眼,磕磕巴巴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朝廷中人哪個不是人精?

其他人一看他憋得漲紅,狼狽不堪的面色,也都明白了。

晏灼猛力一慣,瘦臉文官便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晏灼居高臨下睨著他,沉聲道:“今日之事,我會如實上奏稟告陛下。”

瘦臉文官如喪考妣,他知道自己肯定兇多吉少,加上大庭廣眾之下丟了這麽個大臉,他一時怒氣上頭,指著晏灼道:“你又得意什麽?你功高蓋主,陛下早就視你為心腹之患,除之後快!”

“哼,”晏灼扯唇一笑,“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說罷,踏在瘦臉文官的胸口揚長而去,這一腳當場就把人踹得昏死過去。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容懷的耳朵裏,系統萬分感慨:“宿主,看來晏灼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會維護您呢!”

容懷心情也很愉悅。

次日上朝,容懷精神頭好了許多,讓侍衛把瘦臉文官押上朝堂,他支著臉頰漫不經心地望向殿中,瘦臉文官眼瞳放大,整個人因巨大的恐懼籠罩而不斷顫抖。

“按我大月律法亂嚼舌根散播謠言應當處何種刑罰?”容懷語調慵懶。

刑剖尚書滿頭冷汗地跪出來:“回陛下,當處絞刑。”

“絞刑是不是太殘忍了?”容懷托著腮,貌似憂慮地問下面鴉雀無聲的群臣:“就因為他說了一兩句話,就要剝奪他的性命?是不是太殘忍了?”

瘦臉文官以為陛下大發善心,眼前一亮,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渾身哆嗦不斷磕頭:“陛下開恩!陛下開恩啊!”

“臣只是一時腦子糊塗!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絕沒有半分不臣之心!”

畢竟同朝共事,除了晏灼,滿朝文武都覺得頗為不忍,稀稀拉拉有三四個人也跟著附和求情。

容懷輕輕一笑:“要不就刺字為奴流放到邊疆去吧,好歹能留一命是不是?”

瘦臉文官呆住了,一股涼意從腳底往上躥,遍體生寒。

整個朝堂一時間鴉雀無聲。

絞刑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在臉上刺字對於臉面大過天的文臣來說,可以說是天大的羞辱,發配到邊疆中間又是一段漫長的折磨,生不如死。

瘦臉文官整個人像砧板上的活魚,忽然彈起來就往大殿盤龍臥鳳的金柱上撞去,被侍衛眼明手快攔下來。

容懷背往後靠,舒展地笑了笑,笑容不帶一絲惡意,甚至讓人如沐春風,吐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拖下去!別這麽輕易讓他死了,讓他活著,至少活到邊疆為止。”

侍衛應諾,把人堵上嘴拽了下去。

整個大殿安靜如雞,沒有一個人敢開腔,之前求情的人也汗涔涔地跪了回去,全當沒有這回事。

系統倒很淡定,它都已經習慣了,對於宿主來說,死亡更像是一種恩賜,他的折磨方式是一向都是生不如死。

晏灼一雙黑沉的眸眼直直望向龍椅上的人。

容懷的視線也隨之落到他的身上,彎起唇角道:“哦,還有晏將軍得賞——”

這回早朝從頭到尾整個朝堂鴉雀無聲,所有人噤若寒蟬,出來之後脊背都沁了一層冷汗。晏灼倒是平靜得很,見那暴君喊打喊殺的,倒半天瞧不出那夜昏君蜷伏在他懷裏柔弱無力,半死不活的樣子,既然精神已經調整好了,他心裏也沒什麽牽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