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將軍為我火葬場(四)(第2/3頁)

貼身內侍也和他是一模一樣的表情,秦良齊剛狠心忍著劇痛,把兩條腿都打折了,現在容懷告訴他大夫不來了,他呆呆容懷,也懵了。

“孤給你院裏伺候的人換一換,換幾個更加細心的,往後出門可要小心,不要再摔了。”容懷笑道。

秦良齊院落裏的人好不容易都被他收服了,容懷要把這些人都換走,他本身是該拒絕的,但他現在受到莫大的沖擊,一時腦中渾噩沒能做出反應。

直到出了未央宮,貼身內侍見秦良齊半天沒說話,低下頭,往輪椅上一看。

秦良齊竟然生生氣暈了過去。

系統感慨:“宿主,你真是殺人誅心,秦良齊被你這麽一折騰就算不瘋,也快瘋了。”

容懷漫不經心地翻閱奏折:“這才哪到哪。”

系統不再多說,到後台去偷偷觀察秦良齊的動向。回到院落之後,秦良齊悠悠轉醒,他果然是要氣瘋了,把屋子裏面的東西乒呤乓啷摔砸一地,雙眼爬滿了猩紅的血絲,鼻孔裏還發出牛一樣的呼氣聲。

他一直暗自密謀,以詡把那昏君都玩弄於鼓掌之中,從來沒有栽這麽大一個大坑。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請禦醫!?”秦良齊大吼。

貼身內侍急匆匆把禦醫帶回來,直到禦醫告訴他還好腿骨沒有完全碎裂,好好養傷還有恢復的可能,他才喘著粗氣略微平復。

待理智略微回歸,秦良齊這才回想起今天的事情,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獲,至少那暴君和晏灼當眾劍拔弩張,撕破臉皮。

雖然九黎受傷實非他所願,但對促進兩人對立實在是至關重要。

這二人往後肯定會不死不休,他只要坐收漁翁之利就好。

現在大月看似平靜穩定,不過是有聶王和晏灼內外坐鎮,那暴君眾目睽睽之下公然和晏灼反目,現在肯定傳得滿城風雨,暴君那屁股下面龍椅可還能做得穩當嗎?

“呵,”秦良齊扭曲著臉,發出毛骨悚然的冷笑。

內侍看見他的表情,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入夜。

夜幕低垂,容懷在寢宮中用完晚膳後準備就寢,已經是初春的時節,寢宮裏還燃著地龍,一派溫暖舒適,墻角香爐裊裊生煙。

容懷剛從浴池裏出來,滿頭發絲微濕,還沒有擦幹,肩頭只松松垮垮披著一件褻衣,正坐在床榻邊上脫靴子,角落裏香龕燃著淡雅的寧神香,忽然聽見外面一陣騷亂,內監著急忙慌的聲音傳入耳鼓:“晏將軍請卸刀!等奴婢通傳陛下您才方可入內。”

“滾!”晏灼根本不將守衛放在眼裏,直徑闖入寢殿。

他一個人在前面大步如風,後面的守衛士兵浩浩蕩蕩跟在後面,闖入殿內後,寧神香撲面襲人,映入眼簾的就是容懷渾身披著一件輕薄的褻衣,腰間系著松散的束帶,褻衣松松垮垮,衣襟敞開露出玉白胸腹。

守衛戰戰兢兢跪下來,額頭緊緊貼在地面上,連大氣都不喘。

容懷將他們遣出去,頭擡起來,勾起嘴角:“將軍倒是每回都會挑時間?”

晏灼倒不是特意挑容懷即將歇下的時間過來,而是晏九黎腿折斷之後,就發起了高燒,他請了禦醫看照,將一切事情忙完之後才連夜闖宮。

“不如陛下膽大,”晏灼一步一步走過來,他聲調極冷,胸膛裏卻燃燒著洶湧的怒火:“陛下將人都遣走,是篤定臣不敢對你做什麽嗎?”

容懷踢開靴子,腳踩在地毯上,站起來,白嫩纖細的足背上淡色血管似薄薄青嵐,腳趾圓潤透亮,在晦暗不明的光線下如玉一般的光暈。

晏灼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他拔出腰間的刀抵在容懷頸項上,容懷瞥了眼那削鐵如泥的刀刃,雪亮鋒利,只要稍微用力,便可斷絕他的生機,他彎起唇角:“你要弑君麽?”

“陛下既然想將臣除之後快,不如臣先下手為強,如何?”晏灼熾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耳後。

晏灼胸膛裏翻湧的怒火,並不純粹是因為晏九黎,更多是因為這昏君分明想要將他除之後快,卻裝成一副依賴他的模樣,害得他也連續動搖了好幾日,甚至還會做一些不堪入目的夢。

荒唐,侮辱。

晏灼感覺到自己被徹頭徹尾地戲弄了。

“我並沒有想對你除之後快……”

話音未落,晏灼粗暴打斷他:“我不相信。”容懷屢次戲弄於他,就算這筆債不提,既然容懷已經對他起了殺心,他本就該提前一步把容懷殺死。

容懷還想說話,晏灼桎梏他的手掌微微用力,掌心熾熱得貼在他的頸側似乎能燒穿那層薄薄的皮膚。

“嗯……”

他輕哼一聲,單薄的肩膀微微顫動,肩頭松松垮垮的褻衣落到腰際。

寢宮裏燈盞光影拂動,綽約的燭光似顫動的湖光映在眼前這具身體上,勾勒出優美的線條,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下,晏灼甚至聽得見心臟劇烈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