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欲戴王冠(十五)(第2/3頁)

“我就當阿焱是誇我了,”容懷笑著說。

“雖然之前在暴風雪山中沒有分隔多久,但是我卻仿佛感覺過了許多年一樣,阿焱,我好像很久都沒有抱你了。”

“抱抱我吧,阿焱。”他脫掉鞋,爬上沙發,仰起臉。

朝焱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面孔,身向前俯,大掌擡起那白皙細膩的下頷尖,隨即緊緊地摟住容懷,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合著,朝焱身上灼熱滾燙的體溫逐漸感染了容懷,他把掌心貼在朝焱的後背上,臉頰依偎在朝焱的胸口。

只要想到這個地方曾經被刀剖開過,他就心痛得無法呼吸。

仿佛在這個懷抱裏,他就能回歸最懦弱的自己。

察覺到胸口微濕的觸感,朝焱捏住他的後頸,將他微微拉開一些:“為什麽哭?”

“難受……”容懷抓住他的衣襟,在他的懷裏仰起臉來,溫熱的唇貼上朝焱的嘴角,一雙眼眸裏面像是迷蒙著水霧,望著近在咫尺的灼紅雙眼,舌尖像是撒嬌一樣在朝焱的唇角點啄。

朝焱居高臨下凝視他,大掌捏住他纖細的腰,萬分兇狠地吻了過來。

與容懷蜻蜓點水一般的溫柔截然不同,朝焱簡直就像想要將他拆骨入腹一般兇惡。

舌頭抵到喉嚨深處,容懷被他吻得喘不過來氣,甚至隱約品嘗到了唇齒泅染的淡淡的血腥味,他含含糊糊地喚著:“阿焱……”

灼熱的氣息近乎將他整個人都浸透了,容懷玉白的臉頰熏上一層動人的紅暈,好半響,朝焱才良心大發松開他,容懷趴在他的懷裏,脊背顫栗發抖。

“你究竟為什麽哭?”朝焱這回沒讓他蒙混過去。

容懷靠在他胸前細細喘氣,“我想要和你道歉,我之前……曾經誤會你為了主世界而選擇舍棄犧牲我。”

“但你把我想的太脆弱了,即便是主神抽取我的氣運,我也並非不能在旁邊幫助你,你完全沒有必要把我封在地下。”

“我並沒有覺得你脆弱,”朝焱說:“正相反,你能走到今天,靠的都是你堅定的意志力。”

朝焱接下來的話,讓容懷睜大雙眼:“可主世界是你殫精竭慮才一步一步經營下來的,我並不能保證域外毀滅之後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可能是天翻地覆生靈塗炭,你會願意見到這樣的一幕嗎?”

容懷一直以為朝焱當他脆弱,當他會拖後腿,為了保護他才把他封在地下,卻從未想過朝焱只是為了不讓他見到自己,親手建造的世界毀滅,僅僅是為了不讓他覺得難過。

僅此而已。

“一切的痛苦和難過我都能承受,可我唯獨不能承受就是你的離開。”容懷安靜地將腦袋依靠在朝焱的肩上,環抱住他的腰,輕聲呢喃。

“我答應你,不會有那麽一天。”朝焱用輕哄的語氣在他耳邊說。

容懷柔軟地依偎在他懷裏,“你答應我的,我記住了。”

“我既許諾了你,必定會做到。”朝焱將他肩頭滑落下去的衣襟攏好。

容懷卻支起纖細的雙腿,在沙發上跪起身體,雙手環住朝焱的頸項與他耳鬢廝磨。

陶延狼狽地落荒而逃,之後回想之前這件事情,越想越覺得詭異,他忍不住懷疑是自己嗑藥嗑多了,產生了幻覺,於是他就把這件事和自己爺爺一五一十說了。

沒想到陶爺爺一聽說有一個人跟他收藏的畫中的人長得一模一樣,當時臉色勃然大變,陶延將容懷的照片拿給他看,陶爺爺雙手一直都在哆嗦,嘴裏反反復復念叨:“是他,是他……”

陶爺爺略微清醒一些的時候和他講了一個故事,在他年輕十六七歲的時候,曾經感染了壞疽,差點被截肢,當時的主治醫生是容懷,他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手術方式保住了他的腿,但當時都引起了莫大的轟動,容懷那張臉實在是看過就念念不忘,他曾經追求過容懷五六年,容懷甚至換了一座城市生活,他這才消停下來,正常娶妻生子,只是卻讓人偷偷畫了一幅畫,裱起來放在家裏。

多年過去,他已經垂垂老矣,白發蒼蒼,但容懷依舊年輕光鮮,仿如不是一代人。

聽了這個故事之後,陶延只是覺得容懷可能是那個人的後代,但陶爺爺卻一口咬定:“不會錯,不會錯的,我們共處了五六年,我怎麽會不認得他?就是他……”

陶延覺得荒誕的同時,又想起那次詭異的火焰,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湧上心頭,遍體生寒。

縱橫娛樂圈這麽多年沒人讓他低過頭,但他這一次確實是慌了,有莫名的恐懼感,雖然覺得荒謬,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確實就是事實。

陶爺爺從往昔崢嶸的歲月中回過神來,摁著他的頭,讓他給容懷道歉。

陶延登門拜訪,沒有被允許入內,之後言辭懇切的編輯了一則道歉短信給容懷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