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番外4(第2/2頁)

他做出這樣的決策,朝堂上下都為之震動,其中一名大臣戰戰兢兢地問:“陛下,您這樣做,不怕朝將軍不滿嗎……”

容懷又何嘗不知道這樣會激起朝焱的不滿,可他就是想試探,試探朝焱對他的底線在哪裏?

只是容懷到底還是輕視了大越的兵馬。

寥將軍確實才智過人,對排兵布陣頗有心得,但他的經驗都停留在表面讀的兵書上,輪到實踐,無論是對他而言相對陌生的邊疆環境還是兵馬的調度以及糧草的運輸,環環相扣,是萬不能出錯的,但他到了邊疆之後,忙著內訌,想架空朝焱,反倒分心乏術,在面對大越的進犯時頻頻犯錯。

對內他忙著樹立威信,拉幫結派,把不服朝焱強權的,樂意白吃軍餉,在軍隊中渾噩度日的那群人全都拉到手中,對大越的進犯防備反而格外疏忽,對方夜裏高舉火把聲東擊西,一隊步兵行軍奇襲糧倉,致使邊疆和糧倉之間的通道斷聯,邊疆與儲存糧食的地方徹底斷絕開來。

寥將軍驚慌失措,又一時將所有的錯誤歸到朝焱頭上,眼看著勢氣低迷,他又迫不及待想要建立戰功,於是莽撞於大越兵馬對接,沒想到接連潰敗。

不過半年時間,一連串敗仗通過傳書傳到京城,容懷終於坐不住了,他打算禦駕親征。

到了邊關之後,朝焱一早得了音信,在城門口迎接容懷的車鑾,容懷輕衣緩帶,身著華服,放眼張望一圈,見兩年沒見的朝焱從馬背上翻身而下,大步走來。

兩人並肩往營帳裏走,他問:“阿焱,你可知孤為何要來這苦寒邊疆?”

朝焱:“為了戰事。”

接連吃了敗仗,迎面又是邊疆呼呼的寒風,他心裏頭憋著氣,咳嗽兩聲,“都說朝將軍用兵如神,所向披靡,但是怎麽對上大越就心慈手軟了呢?”

朝焱反問:“你自己難道不是心知肚明?”

容懷當然知道是因為自己安排了寥將軍分權制衡的原因,但他就是忍不住疑心,“我了解你,阿焱,如果你不是故意的,就算是一百個寥將軍也未必能從你手裏討到好處,莫非……你還念舊,對大越抱有舊情不成?”

朝焱:“若是,又如何?”

“不如何,”容懷輕笑一聲,“不過阿焱的確是個念舊的人,一聽到我來,你搖著尾巴過來的樣子真難看啊。”

朝焱也笑了一聲,“呵,我確實期待見到陛下,畢竟如此陛下忌憚於我,看著陛下擔驚受怕卻又不能發作的表情,確實讓我心情舒暢啊。”

容懷也在笑:“當初是你殘忍在大殿上戳破了事實,讓我不再對任何人抱有幻想,也不該信任任何人,是你教會我的這一切,我還得感謝你才是。”

“原來如此,我以為讓陛下正視現實,反倒是我的過錯。”朝焱說。

“並非是你的過錯,我說了要感謝你。”容懷說。

朝焱大笑:“陛下如果真心想要謝我,不如在邊疆留下,與我作伴?我也好用美酒佳肴來招待你。”

“……”隨軍大臣們聽著他們交談從一開始的心平氣和,到後來的愈演愈烈冷嘲熱諷,走在一旁瑟瑟發抖。

寥將軍也走在旁邊,面對這番唇槍舌劍,幾回都沒能插進去話。

然而容懷生龍活虎沒有半日就病倒了,由於舟車勞頓加上水土不服,到天寒地凍的邊疆就開始發高燒,渾渾噩噩在床上躺了半天之後,他才昏昏沉沉地醒過來,廖將軍聽說他醒了,立即馬不停蹄地過來伺候:“陛下您醒了,臣已讓人備一桌子好酒好菜。”

容懷昏昏沉沉,嗓音低啞,問他:“朝焱何在?”

“大越使臣前來,朝將軍正在接待。”廖將軍狀似無意地說:“這位使臣是大越三皇子,據說與朝將軍是知交,兩人關系匪淺,大家都猜測朝將軍會被他說動,重新回歸大越……”

他上眼藥的話還沒說完,容懷就從床上坐起來,穿上衣服,大步往外走去:“在前面引路。”

廖將軍一愣,“是,陛下。”

議事廳裏果然有一坐一立的兩人,容懷站在門口只能看到朝焱高大的背影,而坐著的人衣著奢華舉止考究,相貌俊秀文雅,“朝焱,你對瑯國新帝傾心相待我都看在眼裏,甚至不惜背叛大越,犧牲自己,卻終究是為別人的國土做了嫁衣,可是他又是如何回報你的?”

“出於忌憚,將你發配邊疆,一發配就是兩年,不聞不問。”

“後來幹脆還派了一個姓寥的掣肘你,分你的權,讓你的兵馬對他的號令言聽計從……”他款步走到朝焱身後。

“我們在大越也是無話不談的好友,我倒不知你脾性什麽時候這般好了。”

“我今日孤身前來已經展露了我們大越的誠意,只要你重新回歸大越,擁立我為大越新君,待我稱帝,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你會率領大越兵馬親手摘下那個忘恩負義的暴君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