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3頁)

那蜀錦還真是金石鑲嵌的?

翁璟嫵:“嬸嬸心裏應該是清楚的,這進貢的蜀錦,是有價無市,出到萬兩也有人要的。這市價的五倍,已是看在嬸嬸的臉上了。”

“這、這兩千多兩的銀子,嬸嬸那來這麽多的銀錢,這不是為難嬸嬸麽?”

崔文錦不禁抹淚哭窮。

“那嬸嬸是想犯了錯,輕輕松松揭過?”謝玦眸光幽深,甚是不悅。

“嬸嬸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不是,那便市價的五倍,少一兩都不行,白字黑字寫下何時給,簽字畫押,我與阿嫵便認了這個虧。”謝玦道。

素來正直的謝玦變性子了?

竟然肯談和了?

他又道:“若不願,我也不強求嬸嬸,但旁人問起瑜妹身上的蜀錦是否是阿嫵給的,阿嫵不會否認也不會承認。”

崔文錦:……

這與默認了不是,有什麽區別?

謝玦看向身旁的妻子:“似要開宴了,我們下去吧。”

翁璟嫵甚是詫異。

沒由來的,她有種謝玦似開了竅般,在配合她的錯覺。

略一沉吟,點了頭,隨著他從亭中走出。

才出亭子,便聽到身後傳來崔文錦的聲音。

“好,二嬸應了。”

謝玦腳步一頓,這反應,讓翁璟嫵更加的確信他在配合她。

真奇了怪了,謝玦這傷在手,怎覺得他這腦子好似也傷了?

但不得不說,這傷得極好。

謝玦轉身,看向亭中的二嬸。

淩然正色:“二嬸不必勉強。”

崔文錦袖下的手,幾乎把帕子扯破。

“沒有勉強,只是這需得給些時日我籌銀子。”

翁璟嫵能說出這個數,便是知道她能在短期內拿的出來,也賴不得帳的。

但現在,似乎有心拖延。

她看向謝玦,希望他莫要同意才是。

看到謝玦點頭,翁璟嫵眉頭心下一沉,但隨即又聽他說:“三天時間,足夠了。”

翁璟嫵頓時松了一口氣。

崔文錦還欲再說什麽,可瞧到侄子一副說一不二的冷臉,那討價還價的話便也就吞回了腹中。

兩千五百兩,幾乎都是當家這幾年瞞著老太太和所有人暗中昧下的。

她雖能拿得出來,可就相當她這幾年白當家了!

可把柄在他們夫妻二人手上,如何能不從?

謝玦看向崔文錦的婆子,吩咐:“你去國公府管事那處取筆墨紙來,印泥也取來,便與管事說是你家主子用的。”

約莫一刻,婆子取著筆墨紙從小道上悄悄上來了。

她一路上來便發現了山下有人說這山上有石頭松動,先弄好再允人上去。

筆墨取來了,崔文錦只能咬碎牙往肚子裏吞,把欠條寫下,摁上了自己的手印。

筆墨稍幹,謝玦取過。

看了一眼後,略一揚剛,疊起收入衣襟之中。

“三日後,我便親自去尋嬸嬸。”

阿嫵性子軟心也軟,若讓她去收,恐會被二嬸牽著走。

說罷,謝玦看向有幾息茫然的妻子,道:“走吧,我們下去。”

翁璟嫵反應了過來,點了點頭。

這謝玦,還真傷了腦子不成?

懷著狐疑的心思與他一同下山,可下到一半之際,忽然想起。

上輩子謝玦可沒有待到用宴的時候。

這個時候,他不應該上了假山幫她,而是離開了國公府才對。

心下驀然驚詫。

不禁微一擡頭,暗暗看了眼謝玦。

與上輩子不同的地方有些多了。

他提前回來了,還有現在的情況。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是因她的變化,所以把該發生的都攪亂了?

還是說他在這次外出的途上遇上了什麽變故?

到了山腳下,身旁的謝玦低聲開口:“待銀子收來,我再給你。”

翁璟嫵也緩過了心緒,佯裝擔憂:“可畢竟是二嬸,這樣對她會不會過分了?”

謝玦皺起眉頭,道:“那蜀錦本就是皇後娘娘賞你的,錯在二嬸,過分的亦是她。”

既然謝玦都覺得錯在崔文錦,那接下來回府之後的事情,便不用再顧忌什麽了。

這廂,他們入了庭院中,便紛紛有人朝他們投來了目光。

一件微小的事情,不過是小半個時辰,便傳遍了整個賞菊宴。

若是這竊取兄嫂之物一事被定下,那謝菀瑜心下不堅定的話,估摸都會自盡了。

有人來請他們上座,準備用宴。

男女分席而坐,男賓在廳中設宴,推杯換盞,闊論高談。

老太太那等年紀的怎在陸老太太院子擺席。

而其他女眷則在庭院中的廊亭之下擺了兩席十二仙桌。

身份低些的,則又另設了兩席在另一廊亭。

崔文錦與兩個女兒也同在一桌。

因發生了湖心小亭的事情,謝菀瑜眼眶泛紅,顯然是哭過了。

在席上,一眼也不敢瞧翁璟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