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2/3頁)

他不喜她,那她也不用太積極與他做恩愛夫妻。

要是他再來英娘這麽一出,那便各過各的。

但英娘的事情,既然從他口中得不到答案,她就自己查去。

上輩子三年後查不到英娘的事,她便不信這輩子提前三年還查不到了。

打定了主意,便從浴桶中站起。

拭了身子,穿上了衣衫從耳房出來後,便讓明月下去休息。

坐在榻上,把長發撥到了胸前,微微偏頭,姿態慵懶的用帕子擦拭著發尾的水珠。

擦拭到一半,房門從外推開,她擡眼望去,正好與謝玦對上了目光。

謝玦步子一緩,就那麽一瞬,她似乎覺得謝玦那黑眸的眸色幽深了下去。

這樣的眼神,她怎麽能不熟悉?

就不說上輩子那麽遠的了,就是前幾晚她用了美人計勾他,他望著她時也是這樣的眼神。

……

她又沒勾他,他何至於見她擦個發都能變了眼神。

莫不是她前幾日的勾得太狠了?

這年輕的謝玦,定力著實太差了!

謝玦才入屋,便見披散著一頭烏絲的妻子擡眼望來,就那一瞬的擡眸,燭光昏黃柔和,眼波流轉,眼神裏是說不盡的嫵媚。

他默了一瞬,從屋外跨過了門檻,轉身把房門關上。

“夫君方才去了哪?”

翁璟嫵繼續擦拭著發尾,並未被他的眼神所影響。

待謝玦轉身之際,便見妻子眉眼微彎,笑意淺淺。

“讓石校尉明日回一趟軍中,順道商討一下軍務。”他如是說,目光暼了一眼她靠著倚靠軟塌憑欄,好似沒有骨頭的身子,便撇開了視線,坐到了圓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謝玦著實不明白,這白日端莊的妻子,怎到了晚上就換了一副面貌?

這麽的……

——不端莊。

他端起了杯盞,飲前說了句:“坐正來,沒坐相。”

翁璟嫵的笑意一頓。

又來了。

先前指正她穿衣,現在又來指正她的坐姿?

暼了眼他並未敢正眼瞧自己,便知這哪裏是他規矩多?

這分明就是他自己定力不足,她做什麽都好似勾了他一樣。

刺激到此,她沉默不語,繼續擦著發尾。

謝玦飲了茶水,轉頭便見她好似沒有聽進去一般,沒了笑容,他正要開口,但卻被她搶了先。

她低垂眼簾,悶聲悶氣的說:“夫君先前嫌我穿衣不正經,現在又說我坐姿沒正行,我是不是說句話,夫君都覺得我是錯的?”

說完她甩下了帕子,起了身就進裏屋,悶著氣道:“夫君這般看我不順,不如回了那東廂,眼不見心不煩,豈不是更好?”

謝玦:……

他只是糾正她的姿態,哪裏有看她不順的意思?

看了眼她那入離間的背影,張口解釋自己的用意:“你為這侯府的主母,自然要端莊些。”

在梳妝台坐下,拿起了牙梳梳發,低聲道:“在外頭端莊都已經夠累了,為何回到屋中還要做出那副端莊的派頭,還有,真要端莊……”

她轉頭看向他,眼神中略有不滿:“那我這腹中的孩子又是怎麽來的?”

謝玦頓時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翁璟嫵見他無話可說,心情頓時順暢,也就不再說話,收回了目光。

謝玦雖啞口無言,可卻覺得有些新奇。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過。

這樣把心頭的話說出來,或是直接反駁了他的話。

只是這後邊的話,有些不像是那個在房/事上邊易羞的她說出來的。

而且還說得那麽平靜。

謝玦略有所思的望向妻子。

最近,在他身上發生了太多離奇古怪的事情。

不僅是忽然有了能測未來的本事,便是這妻子都好似有些不一樣了。

這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謝玦沉思間,翁璟嫵放下了牙梳,轉身上了床,把帳幔放下,徑直躺了進去。

拉上被衾,背對床外而臥。

近來天氣涼了些,晚間蓋的被衾也厚實了許多,蓋在翁璟嫵的身上,倒也沒有那麽的顯身段了。

謝玦隔著帳幔看了眼影影綽綽的身影,沉默了片刻還是開了口:“在屋裏只你我,確實不該端著,是我過於苛刻了。”

翁璟嫵沒有回他。

他這般說她,她還不能有點脾氣了?

這時,外邊傳來明月的聲音:“侯爺,熱湯備好了。”

謝玦應了聲,然後起了身,行至櫃中取了換洗的衣物,朝著帳內的妻子道:“你先歇吧。”

說著,取了衣物便去了耳房。

聽到耳房門打開關上的聲音,翁璟嫵才轉身隔著帳幔瞧了一眼那扇門,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傾瀉出愉悅的笑意。

讓謝玦啞口無言,原來能讓心情這麽的舒暢。

若是上輩子能早點發現,再膽子大些,也不至於憋了那麽多年他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