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2/3頁)

思索了半晌,揣測信上的內容:“阿嫵想讓夫君高升,應是想讓我們去那金都定下。”

翁知縣呼了一口氣,無奈道:“我在這雲縣待了十數年之久,且不說處處受盡梁知縣打壓,就說這京官哪裏是這麽容易升去的?”

柳娘子卻不是這麽認為,她道:“所以阿嫵在信上不也說了,讓夫君先做好功績,女婿才好做安排。”

翁知縣看了眼妻子手上的信,無奈一嘆:“只怕我們受惠越多,阿嫵在侯府就越發擡不起頭。”

聞言,柳娘子紅了眼眶:“我想阿嫵了,我日日吃不好睡不好,滿腦子都是她在侯府被欺負得無所依的畫面。”

翁知縣看了眼瘦了一圈的妻子,沉吟幾息,道:“且不說阿嫵所言這事,我也擔心,不若讓鳴雋陪你去一趟金都,看看阿嫵也好安心。”

柳娘子應:“也成,我這幾日收拾行李,去一趟那金都,瞧一瞧她,我也能放下心來。”

*

謝玦回了軍中已快一個月。

深秋涼爽,最適合入山中訓練。

謝玦換上了尋常將士的兵甲,隨著將士一同負重半框石頭登山,入山中為期三天兩夜的訓練。

第一日,並無人發現隨著他們一同訓練的新兵便是他們的將軍。

所以入了夜,圍在篝火旁葷素不忌的聊著各種話題。

再者這軍中很多剛入營的年輕小兵,一看就知道還未成親,也還未經人事的。

那些個老兵便各個都憋著使壞,把男男女女的風流韻事說得香艷非常,聽得小兵們欲/火焚身。

“有許多女子,你在床上滿足不了她,哪怕你對其再千依百順,她也會逐漸厭惡與你同房,從而有了那爬墻的心思。”

“但要是你在床上滿足了她,你在她眼裏就是真男人,自然不會有別的心思,這日日夜夜都盼著你,心裏眼裏都是你。”

有小兵紅著臉問:“如何算得滿足?”

老兵嘿嘿一笑,挺直腰背,一副賤兮兮的模樣拍了幾下手掌,“啪啪啪”的聲音在這靜謐的氛圍中格外的清脆。

他低聲道:“在做這個的時候,前邊的戲尤為重要。”

老兵把經驗之談都拿了出來說,年紀小,火氣盛的小兵都忍不住去尋涼水來飲,或是洗了把冷水臉。

因聽得入迷,倒是沒什麽人注意到有個新兵冷冷的暼了他們一眼,隨而入了帳中。

翌日天明,眾人正打算背起背簍往深山裏去的時候,那領隊的石校尉忽然說背簍再加重五斤。

這一出,讓眾人有所怨言。

石校尉黑著臉道:“你們就是不夠累,有太多的精力了,才會在夜裏想女人!”

那些夜圍著篝火說了與聽了葷話葷事的小兵,頓時心虛。

但有老兵不服:“我們血氣方剛,長夜漫漫想女人不是也很正常嗎?”

石校尉嬤嬤看了眼隊中的侯爺,心道你們想女人說風流韻事是沒問題,可你們不該讓正氣凜然的侯爺聽見了!

石校尉頓時橫眉冷臉道:“誰若不服從命令,大可從這回去,不必再訓!”

話語一出,無人敢有怨言。

原先只當是那石校尉假正經,可入了山中後,當知道將軍也隨行在了行伍之中,一眾人皆冷汗直流。

暗自慶幸只是被輕罰,等離開山中那個晚上,哪還有人敢再說半句葷話?

回到軍中,尚未到黃昏,謝玦冷水沖洗後,準備回城。

新安郡王府的洛小郡王也湊了熱鬧一起回去。

在馬背上,他饒有興致的問石校尉:“聽你們那一隊的人說,因晚間聊了些風流艷事,都被侯爺罰多負重了五斤重量,可有此事?”

石校尉看了眼前邊的侯爺,再看了眼洛小郡王:“小郡王想知道真假,不若直接問侯爺。”

洛小郡王輕“嘖”了一聲:“我要是能從他這悶葫蘆口中聽到答案,我還用得著來問你?”

石校尉搖頭,不說。

洛小郡王也沒有意外,只道:“不用多問也是真的。”然後也不壓低音量,徑直問道:“你們的侯爺這般正經沉悶,你們家娘子就不嫌?”

這聲音落入謝玦耳中,眉頭緊蹙。

自發現妻子變了後,他竟詭異得發現身邊越發多人聊這種妻子變心的話題了。

身後又繼續傳來那洛筠的聲音:“要我說,若我是你們家娘子,和這悶木頭過日子,還不得天天盼著他到軍中來……”

話還沒說話,前頭本原勻速而去的謝玦,忽然一揮鞭子,快馬而去。

洛小郡王一愣神,身邊的石校尉與另一個將士也快馬追上,只留下他一人錯愕。

愣了幾息,連忙喊道:“誒,等等我呀!”

*

落日熔金,暮雲合璧。

翁璟嫵用了晚膳,出院子消食,才走幾步,就迎面看見謝玦一襲烏衣,迎著金黃殘陽的光輝,步履沉穩地從月門外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