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第2/3頁)

說罷,收回目光略過她,緩步走入了屋中。

那曹三姑娘聽到這些話,好似在說她不如那模樣比她差,琴棋書畫都沒有她能耐的長姐。

她頓時臉都黑了,暗暗撰緊了手心。她心道那是她沒有出現過在穆王的面前,自然是沒什麽印象,若是出現了,誰好誰不好還不一定呢!

剛想要開口,但身旁的婢女卻是使勁搖頭。

她又想起了母親百般勸說,讓她稍作忍耐,還有不久那丫頭就出嫁了,總歸她在穆王府不見會在曹家好,就由著她去吧。

曹三姑娘轉頭瞪了一眼後,才憤怒地跨過門檻離去。

翁璟嫵入了屋中後,坐著的曹素芩,臉上露出了笑意,連忙站起走了過來,驚喜道:“侯夫人你怎麽來了?!”

翁璟嫵笑道:“今日出門聽說你已經回了曹府,我便過來瞧瞧你。”

說著話的時候,瞧到屋中的架子上掛著一套華麗的嫁衣。

她走了過去,贊嘆道:“可真漂亮。”

曹素芩走到她身旁,說道:“原本宮中要準備一襲新嫁衣,但穆王殿下知道我已故的阿娘留給了我一套嫁衣,所以進宮與太後娘娘商量了,讓我穿著這嫁衣出嫁,待入了穆王府後,再換上王妃所著的嫁衣拜堂。”

說到這,她看向華美的嫁衣,臉上露出了柔柔笑意:“能穿著阿娘給我留下的嫁衣出門,我便覺得阿娘看著我出嫁。”

她知道阿娘疼她的,所以才會在病入膏肓之時,還念念不忘的給她準備嫁衣。

這話題又傷感又溫馨。

曹素芩引她落座,倒了茶水後,翁璟嫵問她:“嫁妝都要回來了?”

曹素芩搖了搖頭:“阿娘嫁妝單子上有很多物件都已經不見了,想是被我繼母拿去送人或是換銀子了,但因著是我舅母陪我回來清點的嫁妝,所以不見的物件,便讓繼母用銀子補上。”

“你繼母願意割肉給你銀子?”翁璟嫵問。

曹素芩壓低聲音道:“我外祖母和祖母似乎有繼母的把柄,所以她不敢不應。”

翁璟嫵擡眸望向她的臉,只見她臉上的笑意明朗了許多。

有人關心著,被重視著,整個人都陽光了不少。

翁璟嫵提醒:“雖然如此,但還是小心些,畢竟你父親被貶了官,你繼母還得配不少的銀子,而且你那三妹未必能高嫁,久而久之恐會遷怒於你。”

曹素芩靜默了下來,輕點了點頭:“我會小心的,總歸也待不了多久了。”

許是因為信任翁璟嫵,所以她又說:“我對曹家,沒有半點留戀。”

翁璟嫵輕嘆。

是呀,這個地方給曹素芩帶來了十幾年的痛苦,生父更是沒有給過她半點溫暖,她怎會有半點的留戀?

與曹大姑娘說了些話後,她也告了辭。

*

穆王與曹家大姑娘的婚事是在元宵的後一天。

侯府上下皆去了穆王府赴宴。

婚宴之上,男女分席而坐。

戲台之上,聲樂喜慶,台下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穆王滿面喜意,旁人敬酒,他只道是手臂在治,不便飲酒,所以他雙手端茶,以茶代酒回禮。

但一直以茶代酒,總是覺得缺了些什麽,不夠盡興,所以便拉了人給他擋酒。

謝玦便是他拉去擋酒的其中一個人。

翁璟嫵看見謝玦給穆王擋酒,有些詫異,心道謝玦那樣不愛湊熱鬧的性子,怎會願意去擋酒?

雖然納悶,但看見他一杯接著一杯飲酒,心裏還是多了幾分擔憂,便讓下人去提醒他一下,莫要飲太多酒,量力而為。

下人傳了話,謝玦點了頭,說他曉得了。

下人離去後,穆王把他拉到一旁,問:“你娘子都與說了什麽?”

謝玦多少都有了些醉意,但眼神還是清明的,“讓我少飲酒。”

穆王一笑:“少飲些也行,但多少都得再飲個幾十杯才成,然後晚上你便可借著醉意……”話到即止,看了眼表侄,二人都明白這後邊的話是什麽意思。

前兩日,謝玦在宮中見了穆王。

穆王見他似乎冷著臉,便開了玩笑,調侃說他總該不會是因為從夫妻吵架到現在,都沒有與自己的妻子親密過吧,所以才這麽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

話一出來,便陷入了冗長的沉默,答案不言而喻。

自知有自己的緣故,心下更有愧了,穆王便又給他出了注意,也就有了擋酒這一幕。

謝玦一直以為自己是正派的人,而穆王是溫潤如斯的正人君子。

但現在正派的自己和那溫潤的正人君子密謀的事情,卻不過是為了他夫妻房中的事情。估摸著看到他們湊到一塊商議事情的眾人,卻沒有一個人能想到那方面去。

二人說罷,穆王領著謝玦繼續與旁人敬酒。

夜色略深,已到了散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