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第3/6頁)

便是君子之交了。

折邵衣點頭,“看著是個正人君子,你跟人家交往,要以心誠。”

又問王雨,“你考了縣試,又要做生意,那你到底是做生意還是想做官?”

王雨:“都想——到時候看看吧?我先考,萬一考不中呢?”

他不想談這個,談這個心煩,便道:“少夫人,我阿娘說她想開一家鹵味鋪子,已經做好了試吃的,讓我明日去你家送一些。”

折邵衣真的很佩服王五嫂子。她真的是將做生意做到了骨子裏面去。這些年來,她開了首飾鋪子,木工鋪子,雜貨鋪子,成衣鋪子,香飲鋪子,如今又要開鹵味鋪子了。

她道:“替我謝謝你阿娘,你明日晚間來,那時候我在家,你若是來早了,我定然是不在的。”

王雨也知道她忙,點了點頭,“行,我記住了。”

然後晚上去了沈懷東那裏睡。兩個好朋友許久未見,此時正是要敘舊的時候。

說了一整晚的話,第二天王五打著哈欠去讀書。他如今在鹿山書院,這幾日也挺忙的,除了讀書之外,他還學了馬球,下個月就要在國子監裏面跟京都女院的姑娘們打馬球。

這些小女娘們打馬球上天了,個個都是厲害的主,打了這麽多年的馬球,國子監和鹿山書院就沒有贏過幾場,沒有討得好去。

剛開始的時候,眾人還用他們讀書為主,馬球為遊樂,自然比不過人家日夜練習。

後來就沒臉說這句話了,一年一年過去,大家心裏都有數,彼此都是勤學苦練過馬球的,可不能再說沒有認真。

再說這種話,臉都不知道往哪裏擱。而且,有三年的比賽裏面,陛下都是來看過馬球賽的,回回都嘆息國子監和鹿山書院沒有什麽好兒郎。

國子監祭酒和鹿山書院山長便把這件事情當做了正經事來看,親自選拔人去打馬球。

王五生得高大,身子靈活,就被選上了。

他練了一天,下響回去拿了鹵味送沈家,路上遇見了那位李楚安。

他正失魂落魄的站在一邊,手裏拿著一封信失聲痛哭。

王雨連忙走過去問,“李兄,你這是怎麽了?”

李楚安這好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王兄,你可認得什麽衙役?我家中遭逢巨變,被奸人所害,我要敲登聞鼓!”

王雨呆了呆,也沒有先把李楚安直接往沈家帶,而是道:“我確實認識一些京兆府的衙役,但你要先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我才好去請他們幫你。”

李楚安展開信件,又指了指旁邊同樣痛哭流涕的老仆,道:“我家是崖州平潭縣的,一直行商,家裏有些地,在當地也是有名的富主。”

“今日我剛剛收到信,我家的地被占了,我祖父和我阿爹阻攔不下,竟然被活活打死。我祖母阿娘跟弟弟妹妹們還沒為他們辦喪事,家中就起了大火,直接被燒死了。”

“我家中滿門被滅,如今只我一人還活著。”

那老仆看見是個富貴少爺,便連忙上前哭道:“幸虧我家少爺多年遊學在外,一直沒有回去,這才幸免於難。老太爺之前就有預感,寫了信給我,讓我來尋少爺。幸虧找到了,這些日子,老奴惶惶不可終日,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要是沒找到,怕是也活不久了。”

這真是一個令人悲痛的消息。王雨就想了想,道:“你先不要住在客棧,既然是滅門慘案,說不得就有人尋你害你。”

又問,“你祖父在信裏有沒有跟你說是誰害了你家。”

李楚安點頭,“有,因我常年出門在外,有些家事不好為外人道也,卻必須讓我知曉。祖父是個周全人,他擔心信件在路上被別人看了去,又或者是丟失落在他人手,所以一直跟我用暗語。這信件上面看著事情很瑣碎,好似家中老翁嘮家常,但是,只有我看的懂,他寫出了崖州知府四個字。”

崖州知府,滅門慘案,老仆千裏送信,學子孤立無援,這就跟話本裏面說的一般。

還偏偏把人送來了沈懷東和他這裏。

王雨不得不慎重一些。這實在是太過於重大了。於是還是沒有說出沈家的名號,只讓李楚安去了鹿山書院。

他把人帶回去,敲鑼打鼓,召了不少同窗來,然後跟他們道:“此人正在被追殺,身世可憐,你們且幫我看著,別讓他出意外。”

學子們自然要問問是什麽身世,為何被人追殺。

王雨就說了一遍,眾人驚訝,憤怒,看著已經整個人暈頭轉向傷心過度的李楚安,都說要盡自己的一份之力。

“吾輩讀書人,哪個不是想要做官的?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如今看見這種慘事,自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王雨就點頭,“大家都想想辦法。”

有權有勢都去了國子監,但也並非鹿山書院沒有權貴,於是,家裏在京都做官的幾個人就被叫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