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第2/3頁)

話雖如此,風鸞卻沒想著一直霸占奇珍。

她入了樹洞之內,並不點亮,就在一片幽暗之中盤膝坐下,將靈珠和木盒放於一處,咬破舌尖血,用血入陣,很快便是紅光一片。

龍女在外面看著,自然能感覺到蓬勃而出的靈氣波動。

她下意識擡起胳膊護住了幽霄,低聲道:“莫怕,師姐自有分寸。”

結果手掌就被幽霄握住,耳邊是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有你在,我自然是什麽都不怕的。”

龍女哼了一聲,但下巴卻得意地擡了起來。

然後就聽幽霄道:“剛剛師姐同我講,你我現在可以返回雲清宗,在宗門內舉行結契大典。”

龍女顯然沒料到這一層,驚訝道:“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記著這事兒?”

幽霄笑了笑:“娘子生而為龍,沒有那麽多規矩約束,可我不同,我自小在雲清宗長大,每天拜著三清,背著規矩,即使到現在都改不掉每天參拜道祖的習慣,人生姻緣乃是大事,娘子是我最在意的,自然不想省去了那些該有的儀式。”

對於繁文縟節,龍女向來不屑一顧。

不然她也不會瞞著雲清宗,把他們那時候最有前途的好徒兒幽霄偷出來了。

但龍女看重幽霄,就如同幽霄看重她,急他之所急,想他之所想。

彼此寬容,互相遷就。

即使這件事情在龍女眼裏就是個浪費時間的麻煩事兒,可還是樂意陪他走一趟。

於是,龍女笑著回道:“那行啊,等龍宮的事情了了,我們就一起回雲清宗。”

幽霄臉上露出了笑,正準備說話。

結果就聽龍女接著道:“其實我在飛升以後就見過師尊了,因著他也有了姻緣,所以對我們有情的事情並不十分在意,卻總念叨著你舍了他一個老人家偷跑,等結契的時候,我自會造出水鏡,讓師尊見證,順便也讓他見見你。”

幽霄:……

見我?

一邊罵一邊見吧。

但總體來說,這還是喜事一樁。

於是幽霄整理了心情,取了海水幻化成一尾遊魚,去給龍宮送信。

最先便是找上了黑虎和碧瞳,感謝他們的幫助,同時也告訴他們魔氣已散,盡可以前來與風鸞匯合。

隨後,小魚就找上了白龍,在白龍耳邊散開,幽霄愉悅的聲音傳出來:

“吾兒,為父告訴你的好消息,你娘親終於答應嫁給你爹爹了!”

白龍:……啊?

對於這些,風鸞並不知曉,此時的她正闔著雙眼,借用靈珠中的生氣來催化蛋裏面的生機。

終於,在漫漫十年後,系統第一次給了她回應。

即使只是很輕微的震動,依然讓風鸞驚訝,緊隨而來的便是感動。

待紅光消散,她看了一眼懸著的靈珠,豎起雙指行了一禮,然後才將蛋攏在懷中。

因著系統變成蛋以後,原本隨調隨出的屬性列表就消失了,所以風鸞覺得心裏說的話對方也不一定能接收到,於是此時她輕輕開口:“即使我經歷了這麽多事情,依然覺得人世間的一切都十分玄妙。”

說著,她從樹洞往外望去。

在那裏,龍女蹦到了幽霄背上,讓對方不許用法術,就這麽背著自己在沙灘上跑來跑去。

分明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事情,他們卻做得無比開心。

而剛剛前來的碧瞳則是笑嘻嘻的抓著黑虎的胡須蕩秋千,墨寅也縱著她,擡起前爪小心翼翼的放在下面護著,生怕碧瞳掉下來。

分明九尾貓妖是罕見的強大精怪,可在墨寅眼中,就像是個易碎的琉璃,時時刻刻都得捧著慣著才行。

風鸞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了系統。

瞧了一陣子,便低下頭,輕輕地親在了光潔的蛋殼上。

大概是因為剛剛畫陣用的是舌尖血,此時還有血液粘在雙唇之上,即使只是稍微碰了碰,依然留下了個鮮紅的唇印。

風鸞見狀並未抹去,而是輕輕地道:“我年少時,無論是父親還是師尊都曾教導過我,修道,貴在專心,任何旁的事情都會令人分神,貪欲使人癲狂,食欲使人癡迷,色欲令人墮落。”

說到這裏,風鸞又戳了戳他。

蛋微微晃動,顯然知道這個□□指的是自己,晃動的越發明顯。

風鸞分不出這到底是贊同還是反對,統一都當成默認處理。

於是她輕擁著系統走出了樹洞,從陰暗處行到了陽光普照之地,感受著播灑在身上的暖意,語氣輕緩綿長:“我曾以為他們的意思是讓我斷情絕念,如此才能修為飛漲,但如今想來,是我狹隘了。

“人之所以為人,便是因為欲念,想要成仙,想要苦修,這些都是欲,不分高低貴賤,修道不過是選擇合適的方法規範自己而已,只是有些確實需要花費大力氣才能克制得住。

“就像現在,我明明活了千歲,你離開我也不過十年,但我卻覺得這十年比在冰棺裏躺著的時候還要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