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跑步x酒吧x宰

太宰不願意幫我見到津先生, 我是能理解的。

津先生對他的態度與其說是不友好,倒不如說是時時刻刻都想弄死他。而太宰本人應該也是如此。

他們兩人並不掩飾地厭惡對方, 偏偏又極為相似。

上次我們從月螢山下來,津先生已經警告過我,不要再因為亂七八糟的事,隨便吵醒他了。但是現在我必須要問他一個問題。

爸爸是什麽時候遇到他的?

在我的記憶裏,星奏外公是在我六歲之後失蹤的, 而我遇到亂步得到異能,又碰見津先生,是在九歲生日那天。

中間時間線隔了有近三年, 那爸爸是在什麽時候遇到津先生的呢?

關於星奏外公的遺物, 除了那個錢包,在父母和花丸外婆家裏,竟然沒找到一樣東西。

家中的地下室裏, 原本是儲藏了一些外公生前和我合做的小手工,但竟然在前幾年無端進水,將放在那裏的東西都泡爛了。媽媽便將那些東西都扔了。

巧合太多, 就顯得像是有人刻意為之。

會是津先生做的嗎?

……不可能。

如果是他,壓根就不會幫我去扒出那顆玻璃珠了。

另一方面, 外公生前唯一的友人也壓根沒有留下聯系方式,僅知的線索是他居住在橫濱, 有三種顏色的頭發, 是個男人, 還會做一種叫晚香糕的食物。

以上, 是我收集和篩選到的全部信息。

我把它們發送到了群聊裏,群聊名稱【追夢小奶狗們】還是讓我覺得有些瘆人。

兩只“小奶狗”在我家過了一晚,差點沒鬧到把屋頂掀翻。

因為我和亂步已經離婚了,必須分開房間睡了。在亂步抱著枕頭到我房間門口時,後衣領被陀思扯住了,後者毫不客氣地將他拖走了:“都已經離婚了,你可別犯罪,罪與罰時刻等著你。”

亂步像只蘆花雞似的撲棱著掙紮:“別亂說,我就是來和清溪溪說一聲晚安。”

“說晚安需要帶什麽枕頭,我看你是居心不良。”陀思冷冷地說道,“認清現實吧,我才是你的室友。”

家裏的客房都在新修,只有一間能用。因為他們兩個都是男人,媽媽大手一揮,安排他們住一間了。

床不算小,兩個人也睡得下,但他們兩人堅決不同意。

我想了想他們兩人同床共枕稱兄道弟的景象,也覺得可怕,於是建議道:“那你們就一個人睡床,一個人打地鋪,我多拿兩條被子過來。”

陀思立即咳嗽了兩聲:“我身體不好,睡地上容易感冒,咳咳——”

亂步眯著眼睛不高興地說:“我身體也不好,睡地上也會感冒。”

陀思咳嗽的更厲害:“我貧血。”

亂步捂著膝蓋說:“我缺鈣。”

陀思左手扶額:“我低血壓。”

亂步右手叉腰:“我高血糖。”

我是聽不下去這幼兒園小鬼頭水平的吵架了,替他們鋪好了被子:“你們繼續,不過建議聲音小點,不然我媽會過來揍人……不如你們用撲克牌牌決定勝負吧,贏了的人睡床,輸了的人睡地上。”我指了指櫃子上的撲克牌,“在玩牌方面,你們都是高手,就是不知道誰更勝一籌。”

我就是隨口一說,他們兩人真的就坐下用撲克牌來決定床的所有權了。

事實上這兩人都和我單獨打過牌,我都是一局沒贏過,我也對他倆到底誰更厲害充滿了好奇。

然而,這一場撲克牌的決鬥持續到了天亮,都沒有分出勝負。

等我再去看他們時,兩人都疲憊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桌上每張撲克牌的牌面都充滿了劃痕,我嚴重懷疑他倆昨晚打架了。瞧見兩人臉上都沒傷口,我才放下心來。

普希金的病毒果然還是有一定效果的,假如沒有這道制衡,陀思這家夥就算用異能殺了亂步,也是有可能的。

我打開空調,調整到合適的溫度,然後給他們每人蓋上了一條毛絨毯子,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

現在是淩晨四點鐘,爸爸媽媽還沒起床。我跑完步回來時,廚房裏的燈已經亮了。

“清溪,早安。”

爸爸正專心地捏著手裏的糕點,對我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爸爸早安。”

我將從外面信箱取回來的藤澤早報放在了餐桌上,洗幹凈手說:“我來準備早餐吧。”

“不用,以前總是讓我的清溪準備早餐。”他攤開手心,將一個捏好的小饅頭給我看,“爸爸偶爾也想讓你以我為驕傲,看,好不好看?”

饅頭捏的造型是我的Q版,小小的,他還捏了亂步和陀思,每個人的造型都捏了滿滿一籠。

“很好看。”

“費佳君和亂步還沒有起床,估計會被你媽媽拖去跑步。”他低聲笑道,“年輕人就是有體力,半夜還在打牌。”

爸爸對任何人都很溫柔,他稱呼“陀思”為“費佳君”,也真的把亂步當成自己的兒子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