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虞了不是喝醉的,是嘗醉的。

最值得一提的是,他一直嘗完了兩杯深藍之境,也沒品出什麽回甘的香。

文遠在一旁簡直沒眼看,可小白兔是他br,老臘肉也是,他夾在中間真的很難搞啊。

“走了。”陸邀牽著虞了起身,對文遠說:“錢回頭直接轉給你。”

文遠:“可別!說了請你們的。”

陸邀:“一年就開張這兩個月,我還能占你便宜?”

文遠樂了:“行行行,知道陸老板財大氣粗了,那光付酒錢可不夠,我給你們陪了一晚上的酒,還要小費才行。”

陸邀拿起虞了的手機:“可以,回頭和酒錢一起轉你。”

虞了安安靜靜被牽著一直走到門口,忽然扭頭問陸邀:“你喝酒還要找陪酒?還要給小費?”

陸邀有些忍俊不禁,故意反問:“不行?”

虞了皺起眉頭一臉嚴肅:“不行!”

陸邀:“為什麽?”

虞了:“有我陪你喝還不夠?你還要花錢去找別人?”

“嗯,說得有道理。”陸邀還是沒忍住笑了,將他整只手裹進掌心:“我的錯,下次喝酒不叫文遠了。”

虞了滿意了,低著頭繼續認真走路。

他們回到客棧,其他人都已經睡下了,水財也睡了,只有一只大黃在院子裏蹦來蹦去捉蚱蜢。

虞了盯著看了一會兒才跟著陸邀上樓,邊走邊說:“差點忘了,我還要給大黃做衣服來著,上次布裁了一半就收起來了,回去還要找一找。”

“不急。”陸邀說:“冬天還早。”

“其實不一定要冬天啊,山上溫度降得快,也許秋天就能穿了。”虞了說:“我想給它做件藍色的,鑲白毛邊,再縫個帽子下雨的時候可以戴,你覺得怎麽樣?”

陸邀把他送到房間門口,幫他推開門:“不怎麽樣。”

“?”虞了本來都要進去了,一聽這話又退了回去:“為什麽不怎麽樣,你有什麽意見?”

陸邀逗他:“人不如貓,貓都有你惦記著親手給它做衣服。”

“那不是閑得無聊才……”虞了忽然悟到了什麽,狐疑盯著他:“陸邀,你是在跟貓吃醋嗎?”

陸邀也有臉點頭:“你可以這麽認為。”

虞了不說話了,若有所思地不知道在想什麽,然後抓著陸邀領口幹脆利落把人拉進了房間。

開燈後第一句話就是:“上衣脫了。”

陸邀默了兩秒:“做什麽?”

虞了蹲下開始翻箱倒櫃地找東西:“讓你脫你就脫。”

陸邀無奈,但還是聽話地脫了上衣搭在手腕。

“奇怪,難道我沒帶嗎?”虞了自語。

陸邀:“沒帶什麽?”

“軟尺。”虞了又在抽屜裏翻了兩下,沒找到也不糾結了,起身回到陸邀面前:“沒關系,不用軟尺我也能量。”

他用手擡了擡陸邀下巴:“背脊挺直。”

然後,用右手中指和拇指張開的最大距離為尺,貼著皮膚,從陸邀左肩慢吞吞量到右肩,又轉了個方向,從鎖骨中心點量到小腹。

指腹細軟,微涼,像是把他的身體當做了琴弦,以他轉深的呼吸為和弦,輕揉慢撚地撥動成樂章。

陸邀眸色轉深,一身的肌肉繃緊了。

偏偏虞了一點也意識不到自己現在的行為有多過分,他在量腰圍的時候犯了難,稍加思索後,決定用手臂試試。

他張開手臂抱住陸邀,小臂貼著他腰間的皮膚,記下大致的範圍後正要收手,後腰忽然被用力一按。

陸邀捏著他的下巴強迫讓他擡頭,兩道視線撞在一起,後者茫然,前者幽深。

“虞了。”他的指腹擦過他唇瓣,壓在嘴角,力道逐漸加重:“你的習慣真的很壞。”

虞了聽不明白:“什麽習慣?”

陸邀低頭靠近,嗅著他的味道,鼻尖只差毫厘便可與他相觸:“喝酒不忘事。”

把他萌生出的所有趁人之危的想法,都幹幹凈凈扼殺在了搖籃。

-

虞了給陸邀做了一件衣裳,裁剪得體,做工精細,棱角筆挺,袖口和衣擺墜著槐花的暗紋。

他左看右看,覺得哪兒哪兒都滿意,興奮地想要去找陸邀來試試衣服,結果一出門就被門檻絆倒,嚇得兩眼一睜,醒了。

是夢。

可是那件衣服的模樣依舊清晰地印在虞了腦海。

夢裏那股振奮沖動還沒散,被帶到現實促使虞了飛快從床上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將那件衣服的模樣畫了下來。

習慣性想把尺寸批注在旁邊,可是昨晚靠手丈量出的尺寸已經記不清了。

他用手在空中比劃半天,沒手感,想不起來。

水財在汪汪叫了,虞了的肚子也在叫,他只好放下電腦,準備下樓先吃個飯,再去找陸邀問一問,或者重新量一邊。

只是沒想到吃晚飯溜達進廳堂沒找著陸邀,倒是和大清早來訪的路欽碰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