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頁)

“還怎麽看,我有眼睛唄。”

王文嫣往後懶洋洋靠回椅背:“且我可不是在幫你,單純一點興趣已。”

虞了:“什麽興趣?”

王文嫣:“一些我自不相信愛,卻格外喜歡看有人終成眷屬的興趣~”

每人都有自獨特的癖好,比如有人喜歡吃瓜芥末,有人喜歡聞指甲油和汽油味,這都什麽,只要不影響別人就一點問題都有。

虞了是這樣想的,所以他表示理解說什麽,卻不知道自已經把茫然寫在臉上。

王文嫣笑了笑,或許是因清晨的空氣過一塵不染,也可是因離別在即感慨叢生,一些從來懶得提起的話題就這麽被輕描淡寫帶出來了。

“我媽這輩子就結過一次婚,卻跟過六男人,不對,現在應該是七了。”

“她出生偏遠,什麽文化,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就一張臉看,被窮鄉僻壤的思想浸泡了久,性格就跟她挑男人的眼光一樣爛,一年百六十五天,百天她都在討好男人犯愁,剩下六十五天抹著眼淚自怨自艾。”

“在同齡人還弱智地被爸媽輔導一加一於幾的時候,她就已經穿著男人送她的衣服首飾,給我灌輸女人一輩子最大的成功就是有一可靠的男人之類糟心玩意兒了。”

“她獨立不了,也那本事,只用身體去換取想要的一切,可惜一長久,不是被人厭了甩掉,就是被人家正宮找上門,還連累我也一起被拖到大街上指著鼻子罵。”

這裏其實說罵都是輕的,耳光也挨過不少,小自古人所不齒,小的孩子自然被連坐,在學校擡不起頭,同學老師誰也看不上。

她媽空窗期的時候也想弄點兒什麽營生,可惜有一技之長,手笨腳笨,到頭來還是得靠女兒跌跌撞撞去學,去嗑得頭破血流,她只滿臉愁苦地跟在後頭尋找下一目標。

“我高考那年,她找了比他大了十七歲的男人,順利搬進了他的房子,可我不想跟惡心的糟老頭住一塊兒,一沖動,就把志願遠遠填到了萱城。”

說到這裏,她忽然自嘲地笑了一:“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我逃出來了,還有書可念,一切都要好起來了?”

虞了說不出自現在是什麽心:“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王文嫣眯了眯眼:“一些東在潛移默化中催生的思想根深蒂固,我恨她像只搖擺不定的菟絲花一樣出息,卻還是不可避免被她的思想影響了。”

“我從前總是想著不變得跟她一樣,後來發現,我雖然不屑於依附男人,卻控制不住地渴望著男人夠給予我的安全感。”

“當然,這不是隨便一男人就拿出來的,畢竟畏縮,膽小,懦弱,不負責任,是絕大多數男人的通病。”

“失望當然不至於,我可從來不對男人抱有希望,並且很快,我就在陳法那兒發現了一條捷徑,那就是做,愛。”

“一男人呐,無論他平時看起來多麽沉默斯文,矜持內斂,到了床上總有用不完的爆發。”

“我懶得追求深層的東,也不喜歡被束縛被掌控,這種皮肉上的安全感既淺薄又來得輕易,並且效果立竿見影,既然他說他喜歡我,那就正好湊合湊合各取所需,我覺得很好,你覺得呢?”

虞了:“……”

虞了:“你需要幫助嗎?我的意思是,我有朋友是內挺資深的心理醫生。”

“我真病到那種地步再說吧~”

她慢悠悠低頭去喝粥,勺子撞得瓷碗鐺啷響:“你那什麽表,我都不在意,你全當笑話聽就是。”

“對了,最後給你忠告,你和陸老板可千萬千萬別分手啊。”

虞了:“什麽?”

王文嫣:“你起點高,分了估計就再也談不了下一了。”

“當然,你老公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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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嫣說要走,但是虞了料到那麽快,早上剛提一嘴,中午剛過,兩人就雙雙拖著李離開了。

雖然王文嫣說不需要,但虞了還是翻出了那心理醫生朋友的聯系方式給了她,用不上關系,萬一用得上,也就不用麻煩再去四處找了。

路過的人停停走走,亂哄哄的熱鬧了一陣,最後人去樓空,停留的還是最初的那人。

客棧一下空了,乍一想好像變化挺大,仔細一斟酌,又好像什麽變化。

槐花還是在慢慢凋謝,大黃依舊總愛粘著水財,就連小粉也是始終屹立於院子裏最黃金的位置不曾挪窩。

虞了有些感慨,但看見陸邀端著一盆東從樓上下來了,感慨就被拋之腦後,將吃瓜陣地也從廚房轉移到樹下。

那是文遠剛送來不久的哈密瓜,說是產自新疆,甜到他懷疑人生。

陸邀端下來的盆裏裝的幾乎都是雜物,玻璃花瓶,小瓷缸,木匣子,石頭擺件……還有那張青面獠牙的山神面具。

虞了問:“這些拿下來是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