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當晚,容灼的心情可以用“跌宕起伏”來形容。

於景渡從前幫過他不止一次了,但以這樣的方式畢竟還是頭一遭,他只是想想都會覺得臉紅。

而且於景渡沒有熄滅蠟燭,這就意味著,対方能看清他所有的反應,而他只要稍稍低頭,也能將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不僅如此,結束後於景渡還特意親了親容灼,這才起身去漱口。

容灼有心惱他,但又舍不得,到最後只能紅著臉不理人了。

“容小公子。”於景渡回來後,從背後將人抱著,“不高興了?”

“你……”容灼悶聲道:“你從哪裏學來的這些?”

“你先告訴我,喜歡不喜歡?”於景渡問他。

“不喜歡。”容灼口是心非。

於景渡一挑眉,“是嗎?可是方才我問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不僅很喜歡,還……”

“不許說了。”容灼羞惱地打斷他,“你就知道欺負我!”

“我這麽疼你,你還說我只知道欺負你?”於景渡佯裝委屈。

容灼原本就沒真的不高興,他只是不好意思而已,所以聽於景渡這麽說,心立刻就軟了。

“我一開始還有點害怕,怕你咬我。”容灼道。

“想咬來著,舍不得。”

容灼轉過身面対著他,面頰還帶著未曾褪去的紅意,眼睛裏也蒙著一層因為興奮而染上的薄薄水霧,“你想不想讓我也……”

“不用。”於景渡一手在他耳朵上捏了捏,“我不舍得。”

容灼想說,這其實也不是很為難,他心裏並不抗拒,只是有點不好意思罷了。

但於景渡這麽說,他便想著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也不急於一時。

“你到底跟誰學的?”容灼好奇問道。

“你先說你喜歡,我才能告訴你。”

容灼別過臉去別別扭扭地道:“喜歡。”

“喜歡什麽?”

“你不說算了!”容灼道。

“我說。”於景渡忙哄道:“我找花姐借了幾本圖冊。”

其實去年他們剛認識不久那會兒,於景渡就給容灼借過幾本圖冊,不過那個時候他讓人找的都是相対來說比較保守的,因為怕把容灼教壞。而彼時他自己対這些事情也不熱衷,所以只隨手翻了幾頁,並未好好研究過,這才導致了先前他連親嘴都不會的尷尬局面。

後來從豫州回來的路上,於景渡在容灼的“點撥”下開了竅。

回來後他痛定思痛,決心要好好做做功課,否則在小紈絝面前豈不是面子裏子都丟了?

容灼:……

怪不得呢,找花姐倒是找対人了。

尋歡樓裏別的東西沒有,這種東西那肯定是一套一套的,花樣說不定比他看過的那些小電影還齊全呢。念及此,容灼又忍不住有些臉紅,暗道於景渡應該不止學了這個吧?

還會不會別的?

那到時候是不是都會用在他身上……

“想什麽呢?”於景渡在他鼻尖一點,“小臉通紅。”

“沒什麽。”容灼將腦袋埋在他胸口,“你今天晚上還回王府嗎?”

“嗯。”於景渡道:“不過不著急,天亮之前回去就行。”

容灼聞言想起了容慶淮那番話,於是稍稍退開了些,看著於景渡。

“我爹今天找我說了好多話。”容灼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感覺他有點奇怪。”

“他跟你說了什麽?”於景渡問。

“他問我你対婚事怎麽想的?”容灼道。

於景渡一怔,下意識以為対方問的是自己和容灼的婚事,“你……怎麽回答他的?”

“我就說你還沒想好。”容灼道:“我也不敢使勁兒騙他,萬一將來他知道了咱們的事情,肯定會生氣的。”於景渡這才明白過來,容慶淮並未朝容灼戳破。

這樣也好,省得容灼回家面対容父時覺得尷尬。

“我爹還說……讓我跟著商隊去江南。”容灼說這話時有些緊張地看向於景渡,似乎是想觀察対方的反應,“他說讓我問你,還說你會答應。”

於景渡擰了擰眉,“他知道你跟我走得近,是怕接下來的事情波及到你。”

“那我去嗎?”容灼問。

“你想去江南?”於景渡道。

“我還沒去江南呢,聽說那裏景色很好。”容灼道:“但是……”

但是他有點舍不得於景渡,因為商隊從京城到江南,加上中間逗留的時間,一來一回就要數月。古代又不像現代社會,沒法打電話聊視頻,連寫信都要延遲很久才能收到。

“但是什麽?”於景渡明知故問。

“我不想跟你分開。”容灼說著眼睛又有些泛紅,“可我在京城,也幫不上你的忙,你說不定還會顧忌著我,什麽都不敢做……”

於景渡驟然傾身上前,吻住了容灼。

容灼乖順地揚著下巴任他親吻,兩人唇舌交纏片刻,於景渡才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