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瘋了。

這個女人瘋了。

圍觀的人搖搖頭,不可置信。

敢在拍賣會上搶Gin的風頭就算了,竟然還敢跟他比槍,還說什麽要……做太陽?

Gin是太陽,她也要做太陽,兩個太陽肩並肩?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Gin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高傲地擡起下頜,燈光下,他的下頜線分明利落。

“能贏過我再說吧。”

練槍室是在三樓。

場地很大,雖然比不得室外練槍場,但這裏有接近一千平,設施一應俱全,很多會員都愛來這裏練槍。

楚明瀟環顧四周。

“這就是你的槍場?小了點。”女人直白得平淡,平淡地羞辱。

Gin太陽穴狂跳。

他差點要反駁她,可是他的手還在隱隱作痛,還未完全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他。

女人側臉從容美麗,睫毛上沾著絲絲冷光,投下細碎的陰影,看上去旖旎而脆弱。

“模樣倒是漂亮,我見猶憐的,但是她拿得動槍?”

“拿是拿得動,她會開嗎?有力氣扣動扳機嗎?”

這些話不絕於耳。

那些看客跟過來,大聲討論,就是說給Gin聽的。

Gin覺得很吵。

想把這群人都趕出去。

無知。

只有他知道,這女人肯定是經常玩槍的。

方才握手時,他感覺到她虎口處薄薄一層繭,這個位置只有只有經常玩槍的才會留下。

但是,僅此而已。

這女人就算力氣大,不代表槍法準。

至少不可能準過他。

Gin從十二歲開始接觸槍,老師是國外一位鼎鼎有名的槍械專家。

他參加過許多賽事,積分排名沒掉出過前三。

有一段時間,他每晚都抱著槍睡覺。

“安靜。”他回過頭,冷漠地發號施令。

看客們立刻噤若寒蟬。

隨後,男人看向楚明瀟,“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楚明瀟:“客隨主便,你先。”

Gin二話不說,戴上耳塞,左手拿起槍,“每人十發,願賭服輸。”

他一點都不帶虛的,十槍砰砰發出去,十發十環。

整個靶只有一張A4紙大小,十環就只有硬幣那麽大,距離十五米,難度非同一般。

Gin滿意地左右晃動脖子。

看她怎麽贏。

他“好心”提醒,”我用的是左輪,特地給你的G19,後坐力小多了,加油。”

楚明瀟看他一眼。

“左輪,好久沒玩過了。”她頓了頓,“大概是半個月前。”

Gin:“……”還在大放厥詞。

他挑釁地看著她:“廢話少說,快……”

話音未落,只見楚明瀟忽然靠近,一把抓住他左手,砰砰砰連發數槍。

全都打在他的靶上!!!

Gin虎口震動,心臟更是震得要炸裂了。

他死死盯著面前的靶。

這,不,可,能!

女人的每一槍,都落在他發射過的位置!竟一點都沒偏離!

而且她用的也是左手。

竟然連耳塞都沒戴?

“你……是左撇子?”他艱難地問出口。

楚明瀟搖搖頭:“我兩只手都練過。”

看客都驚呆了。

凡是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這是什麽狀況。

勝負已分。

Gin打出了十發十環。

而她的十發十環,全打在他身上。

羞辱性極強。

剛才吐槽過她的那些人,臉色訕訕的,感覺像被狠狠打了臉。

Gin從未出過醜。

在會所裏,他就是唯一的王者。

他臉色陰沉,攥緊拳,聲音苦澀幹啞:“你想要做太陽?”

楚明瀟歪了歪頭,那張過於明媚的臉龐露出思索。

“別急,我考慮下。”她說。

還考慮……

以為在菜場買菜,挑挑揀揀嗎?

楚明瀟打了個哈欠,沖男人揮揮手:“累了,回家睡覺,海島的事我會讓助理來跟進。”

Gin:“……”

虛晃一槍。

這比打他的臉還更難受。

楚明瀟,他記住這個名字了。

俱樂部發會員給她,不是因為雲水間那套房子,而是她與傅雲鋮的關系。

她是傅雲鋮的女人。

男人神色復雜。

傅雲鋮竟然喜歡這麽恐怖的女人。

*

傅氏,總裁辦公室。

張助理拿著一疊文件,匯報完工作,他對傅雲鋮說:“傅總,今天楚家老爺子過生日,太太回楚家出午飯。”

傅雲鋮頭也不擡,說:“送一份禮物過去,以後這種事你提前準備。”

張齊正色道:“是。”

過了會兒,他繼續說:“午飯後,太太去了趟Gin會所,用一個億拍下了一座海島。”

傅雲鋮:“這種小事以後不必匯報。”

只是拍個海島玩玩,不來煩他,隨她高興。

“是。”

“等會兒,你說她去了哪裏?”傅雲鋮皺起眉,“Gin會所?”

張齊:“沒錯,在裏面待了快三個小時,具體做了什麽還不清楚,您需要我去調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