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悟大人,已經很晚了,您先去休息吧,稚少爺有我和醫生照顧呢。”

五條悟拉過被子將腦袋捂住,煩躁地說:“我已經快睡著了!”

五條秋葉不放心他睡在五條稚的身邊,五條悟小時候也是個“病秧子”,六眼一刻不停地接受著外界的信息,五條悟是睡也睡不好,大腦一直處於過載的狀態。

五條悟作為未長成的UR+,五條家別提多緊張了。也就是五條悟現在大了一點,漸漸習慣了過量信息燒腦。

“悟大人——”

“你好煩啊!”而一再再而三地被以“為您的身體著想”要求,本來脾氣就不好的五條悟頂著剛吃完十個人的臭臉開始發脾氣。

“我就是要待在這裏,作為一個合格的下屬,你不該幹涉我的決定。既然你覺得我待在這裏不安全,那就把它變安全不就好了嗎?!”

“讓稚醬好起來啊!讓病毒消失啊!這樣不就好了嗎?!自己沒有能力,卻反過來要求我!”

五條悟下一句就該是“我不需要無用之人”,但他嚴厲的語氣把昏迷中的五條稚嚇到了。

細細的眉毛扭動了一下,蒼白卻透著病態紅暈的臉上皺出了忐忑的包子褶。

五條悟立刻安靜了,小心地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小聲地說:“尼醬不兇,稚醬不怕不怕。”

五條悟雖然未來得及最傷人的話說出口,但五條秋葉的臉一下就白了。

“悟大人,是秋葉失職了。”安靜而恭敬的土下座沒被五條悟放在眼裏。

“去拿一點溫水過來,稚醬好像渴了。”

五條稚燒了十天,十天內全靠輸液吊著命,好不容易養圓一點的臉又瘦了下去。

五條悟用額頭試了一下。體溫,還是有點燒,九天前,五條悟比往常早一點剛回來,本以為能見到可愛的弟弟乖乖喝粥等他回來的場景,拉開紙門卻只有臉蛋通紅躺在被子裏安靜的布娃娃。

五條家的醫生很厲害,治愈類的術式讓五條家的孩子夭折率幾乎等於無。派來給五條稚看病的醫生,從一開始就是為五條悟準備的,不管是醫生還是術式,都十分出色。

也就是這樣,他才會“妥協”著去上課。

五條悟本以為,有他在,五條稚很快就會好起來,只是普通的一次發燒罷了。兄弟兩個一個外掛太逆天,一個體弱,發燒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

這一次也只是“尋常”的發燒。

五條秋葉是這麽想的。

然而一連燒了好幾天,五條稚的病總是反反復復,五條悟的脾氣也是越來越差,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暴躁。

今天上午還把來試圖來勸他去上學的六長老給揍了。

長老是一級咒術師,雖然年紀大了過了黃金期體力咒力都有所下降,但也不是五歲的五條悟能打得贏的。

只是讓五條悟給他做了一個頭頂比較清涼的造型罷了。

六長老要面子,在五歲孩子面前翻車的事情他誰也沒提,悄悄地回去戴了假發,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晚上的時候終於肯出門見人了。

晚上正好是每月一次的五條家高層例會,下個月是神子的五歲生日宴,作為五條家璀璨的未來,五條悟的生日宴非常得五條家的重視。

例會上五條稚發燒燒到快死的事情沒有任何人提起,還不如五條悟的生日宴當天備菜需不需要多備兩道甜點安撫五條悟來得重要。

“神子身邊的那個孩子,今年也沒能顯露出術式。”例會的末尾,六長老裝作不經意地提起了這個話題。

他是舍不得有任何責怪五條悟的意思的,但地中海必須有人負起責任,那個連名字也沒被他留意過的孩子,就是最好的出氣筒。

大長老想了一下:“他馬上也要五歲了吧。”雖然是雙子,但五條家的人從未將五條稚當做“和神子一同誕生”的存在。

非術者非人,連人都不能算的廢物,怎麽能和他們高貴的神子一同被提起呢。

二長老冷漠地說:“處理掉吧。”

生日宴後,五條悟就是五條家擺在明面上的下任家主,五條悟的安全是第一重要的!雖然很不想承認,五條稚在生物意義上和五條悟流著同樣血。

對於以血液為媒介的術師來說,只要能拿到五條稚的血,就能輕易地對五條悟下手。

雖然實力強大的五條家能護住一個孩子,但為什麽要將精力浪費在一個廢物身上呢?

“能為悟大人獻出生命,想必這是他誕生的意義吧。”三長老笑呵呵地說,“雖然,如果他一開始就沒誕生,那就是最好了。”

“嘭——”

巨大的聲響伴隨著飛濺的木屑,讓在場的所有人皆是一驚。

“讓五條稚消失最好穩妥的選擇。”不止一個人抱有這種想法。

想對五條悟下手的人太多了,五條家的對面幾乎是整個咒術界,五條悟的安全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