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納妾(第2/4頁)
士人,豪強,平民……相國全都得罪了個幹凈,試問就算他兇極一時,後續又該如何?
賈詡現在有點後悔登上了董卓的這艘破船了。
張允的聲音又傳入了茅廁內:“我見識淺薄,只是三輔,司隸,涼州諸地,已不可留……若二袁管轄之境,可安枕否?”
劉琦出言道:“紹與術四世三公之後,天下百名兩千石郡守,多有出袁門者,然二袁雄心過甚,彼此不容,吾聞二人皆遣使去迎汝南士大夫,可惜其轄地皆是英桀所利的四戰之地,雖能強大,全未可必也……且邊塞士人,若不能做到為袁家殫精竭慮,嘔心設謀,怕難立足。”
賈詡心下一陣冷笑。
卻是這‘邊塞士人’四個字,猶如細針一般,深深的刺入了賈詡的心中,令其痛楚難當。
不過實話實說,劉琦此言,甚是有理。
張允道:“那兗、青、徐、幽之地呢?”
劉琦道:“黑山,青州,白波黃巾,勢力龐大,侵略北地諸州,平民恨不能遷以避之,況士人乎?”
對於這一點,賈詡倒是非常的贊同。
土地兼並,災禍連年,黑山張燕,青州黃巾,目下發展極速,各個都是攜卷了百萬人口,中原各地四處皆是流民,很多土地無人耕種,北方諸郡的用糧都是捉襟見肘。
此等巨亂之下,又何來安枕一說。
張允故意道:“那這普天之下,能為士人安居之地,非我荊州不可了?”
劉琦道:“海內鼎沸,百姓流離,北方諸州皆入戰亂,當今天下,可避亂禍之地,非荊、益、交、揚不可,然若論愛人樂士,易依倚之,又非荊州劉使君為之最……”
當說到這的時候,兩個人突然不說了,聽動靜竟是離開了,其聲音也越隨著距離而越來越小。
“嗯?這……如何說到關鍵處,還走了?”
賈詡蹲在原地,臉上露出了憤怒驚詫之色。
不得不說,劉琦適才所言,確實碰觸到了他內心的軟處。
此子雖然年幼,但對天下形勢看的倒是頗為透徹,更兼熟知二袁秉性和時勢,一般少年郎,怕是瞧不出來的。
後世人對漢末大事,上網一搜,便知端倪,可活在東漢末年的人,可不似後人看的那般透徹明白。
就好比後世時,全球的形勢走向最終會到什麽地步,誰又能真正說的清楚呢?
最迷茫的人,永遠都是當局者。
見劉琦和張允走了,賈詡竟一改初衷,頗為惋惜的嘆了口氣。
自己與那少年郎白日初見,彼此之間未曾多做交流,他為何要故意在自己的廁門前喧嚷此言?
莫不是有招募之心?
可自己又有什麽值得他欣賞之處?他了解老夫麽?
賈詡一邊搖頭,一邊用雙手支撐雙腿,再次緩緩起身。
此刻他兩條大腿已經酥麻,若是再繼續蹲下去,怕是便要支撐不住,掉到下面的糞坑中去了。
然而,就在賈詡快要站起身來的一刹那,他卻突感腹中一陣異響!
困擾他多日的阻塞穢物,竟如泉湧一般的宣泄而出。
茅廁之內,瞬時間一股穢氣彌漫,臭不可聞。
賈詡老臉通紅,臉頰上的肌肉抽搐,不得不再次蹲下去,順手取過旁邊的一截廁籌……
“都怪那兩個小子,堵在老夫的廁門前喧嚷半天,害得老夫竟這般窘迫……”
不過說來也怪,賈詡的腦中思路,在這一刻,竟然隨著谷道一樣,一通百通,思緒萬分清楚。
“司隸、三輔之地,早晚街陌荒蕪,中州更是殘破無所資……荊楚南地,確實不失為一個好去處。”賈詡默默念叨。
……
劉琦和張允回去了。
路上,張允詢問他:“伯瑜,咱們適才在茅廁外,這般做作的說與賈詡,他當真會聽進去麽?”
劉琦鄭笑了道:“說實話,我也沒甚信心……但我若沒猜錯的話,他是一個很缺乏安全感的人,他想在這個天下,尋求一個可以讓他真正安心立命的容身之所,這樣的人,其實性格是極度自私自利的,但不論如何,日後他一定會來我荊州……”
“為何不是現在?”
劉琦搖了搖頭:“賈詡的家眷皆在涼州,而且在沒有近身之資前,他未必會輕易挪動,這不是咱們主觀上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近身之資?”張允不屑地道:“他一個牛輔麾下的校尉,能有何資?”
劉琦並沒有對張允解釋。
這種事,呵呵還真說不定。
那西涼戰馬,不是近身之資又是什麽?
……
少時,劉琦返回了自己的屋舍。
匆匆洗漱過之後,他解衣,身著內衫褻褲躺於火炕之上,一邊看天蓬,一邊細細思索今日發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