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賈詡,誘導出了牛輔的野望(第2/3頁)

沒有外人,張濟說話也就相對直了一些。

他很是不滿地道:“相國如此逼迫於我等,卻是絲毫不為我等考慮,眼下我等剛剛劫掠完南陽郡諸門閥,殺人之數幾可逾數萬,可謂震動整個南陽,在這節骨眼相國居然還讓我們去搜牢……他這是老糊塗了不成?萬一荊州軍打過來,與南陽郡望內外勾連,我們又當如何自處?”

牛輔一聽這話,嚇的臉色頓變。

他咬牙切齒地嘶吼了一聲:“張中郎將,當著我的面,汝焉敢對相國無禮?莫不是想造反乎?”

張濟嚇了一跳,他急忙收起了適才的那幾分傲氣和戾氣,沖著牛輔拱手道:“大都護恕罪,末將一時情急而言,絕非本意……只是被相國逼迫太甚而已。”

牛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今後還需切記,萬勿妄言,今日聽到汝之言者天幸是本將,若是換成別人,誰敢保證他不會把這話傳往長安,屆時相國又豈能饒你?需知,相國也有相國的難處。”

“一定,一定。”張濟急忙道。

牛輔長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又看向賈詡,問道:“文和,依你之見,我等眼下該當如何?”

賈詡很是隨意地道:“中郎將適才不是說了麽,相國也有相國的難處,既然相國有難處,那我等身為臣子的,自當要學會為主分憂才是,相國怎麽說,咱們怎麽做。”

牛輔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賈詡有時候說話是真噎人,偏偏還讓你說不出他什麽毛病,想抽他也不方便直接下手。

廳中沒有人再繼續說話,就這麽尷尬的僵持了一會後,牛輔多少才琢磨過點味來。

賈詡是不是看有張濟在旁邊,有些話不方便對自己說呢?

牛輔斜眼看了張濟一眼,突然道:“你二人且先回去吧,容我細細思之。”

待張濟和賈詡走了之後,大概不到半個時辰,牛輔又招呼過一名西涼軍道:“去將討虜校尉給本將軍找回來。”

那名侍衛似乎不是第一次幹這件事了,隨即領命而去。

少時,賈詡隨著那名西涼護衛來到了牛輔的面前。

牛輔和賈詡之間,總是在玩這種虛虛實實的花樣,有話第一次不說完,分得分成好幾次,翻來覆去的來回討論,真個能急死個人。

說實話,這也就是牛輔脾氣好,若是換成別的西涼將領,早就一刀宰了賈詡。

“大都護,如何又找詡回來?”賈詡沖著牛輔施禮後又問道。

牛輔哼了哼:“明知故問……剛才張濟在那裏,我知汝有些話不方便說,故而待其走後,方召汝前來,現在就你我兩人,有何良言,就直說吧!”

賈詡嘆道:“該說的話,詡適才不是已經說了麽?”

牛輔皺眉道:“說什麽了?”

“相國既讓中郎將搜牢於南陽郡,那中郎將自當為相國分憂,這又有什麽可猶豫的……相國也有相國的難處。”

牛輔很是無奈地道:“這話是我適才拿來叱責張濟的,卻非在此時與你講理的。幾番搜牢,咱們的名聲日墮,南陽郡諸人對咱們是愈發恨之,如今宛城又變成了焦土一片,若是再繼續搜牢,我怕咱們在南陽郡會立不住腳啊,畢竟荊州勢大。”

牛輔這話並非危言聳聽,有些事過猶不及,若是一味持強的頻繁搜牢,最終結果怕是不會很好。

但事實擺在眼前,董卓的軍令已經下達,結果再不好,他這個做女婿的也得應著。

賈詡靜靜地看著牛輔,道:“君憂臣辱,君辱臣死,中郎將於公於私都必須學會為相國盡忠,這是職責本分所在,不容更改,但對相國提出的要求,中郎將從現在起要學會索取,畢竟您現在已經占據了半個南陽郡,日後所管轄的地盤也將越來越大,若是中郎將不學會如何應對相國,則所統轄的地盤勢必貧瘠,這對相國治理天下亦將不利。”

牛輔被賈詡這些話說的腦袋生疼,他沒太弄懂賈詡的意思,怎麽感覺賈詡的意思,是既要讓自己忠誠於相國,但好像又不讓自己忠誠於相國,好壞兩邊都讓他說了,著實惹人氣悶。

“文和你說明白一點,某家是何等樣人你也清楚,我根本沒有那麽多彎繞心思,你不把話挑明,某家根本就不知曉你要說的個啥子?”

賈詡慢悠悠地道:“那賈某今日便給中郎將提個醒……相國讓中郎將本月再次搜牢運往長安,中郎將就當回書於相國,直言我軍在南陽郡,為的就是替相國鎮守南境,守衛長安,並搜牢供輜重於長安,此乃職責所在,無需催促。”

“只是前番南陽郡大火,我軍目下已無立錐之地,更兼糧秣貧瘠,無法養兵,地方望族或明或暗與我等對抗,極是牽扯精力,再加上與劉琦一戰,損兵折將,戰馬亦折卻不少,眼下若是出兵去為相國搜牢,財貨輜重繳獲數量必將大為不足,非得有兵馬補充,方可行事……而且劉琦在新野招兵買馬,蠢蠢欲動,隨時都有可能反克宛城,無兵無將,如何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