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亮劍(第2/3頁)

此時的公輸察當然聽不明白秦軻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他只是感覺到秦軻在與自己交手的時候竟敢開著小差,頓時心中萬分不爽,冷哼一聲,氣血灌注雙腿,一跺腳之下,猛地向著秦軻壓了過去!

秦軻感覺到那股力量如山崩一般壓來,心裏暗道一聲:“不好。”

果然在打架的時候一點兒也不能走神,好在他腹中蓄積的那口氣息仍未散去,隨著他長長吐氣,他的氣血從丹田轉入心臟,又從心臟沖擊各個經脈,以抵擋住公輸察的力量。

他咬著牙,向後退了一步,只是這一步後退,踏在地上的力量卻已讓地磚崩裂開來。

而正是這一步後退,他有了足夠的空間,隨著他雙膝下沉,他手中的菩薩劍跟著他的牽扯,從劍鞘中迸發出一道淩厲的光芒。

僅僅只是出鞘半截,卻足以讓公輸察生出幾分忌憚,雖說他橫練了一身的硬功,可再堅硬的身體也無法與菩薩劍這樣的神兵利器相抗衡。

秦軻雙腿在地上一蹬之間,菩薩劍也倒轉過來,出鞘半截的菩薩劍直指公輸察的眼睛!

如果他不想廢掉一雙眼睛,在這樣的時刻,也只能是松開菩薩劍的劍鞘,整個人向後仰了下去,鋒芒從他的鼻尖一掃而過。

下一刻,秦軻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直到在空中打了個轉,才穩穩落地。

秦軻低下頭,菩薩劍重新歸鞘,伸手撫摸著那被踹中的小腹,苦笑著道:“四叔可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哪怕這一腳不可能有太大作用,也非得要踹上來。”

公輸察雙膝彎曲,手臂一前一後,那如鐵鉗一般的手逐漸握拳,老繭突出,冷笑一聲:“在我看來,你還是太嫩。”

秦軻聳聳肩,覺得公輸察說得沒錯,剛剛那一連串的交手之後,他表面上看起來還能應付,實則是一直處於下風,而且公輸察橫練的一身硬功,力量、氣勢都要比自己更強,若再不拔劍只憑赤手空鬥,他早晚要被公輸察揍成肉餅。

但是秦軻沒有急著讓菩薩劍完全出鞘,只把單手握劍的姿勢改為雙手,靜靜地注視著公輸察的一舉一動。

“竟然還不出劍?”公輸察惱怒道:“愚蠢!”

說著,他再度踏步迎面而上,手中無刀,然而當他五指合並,這粗糙的手掌就猶如一把沉重的斧頭,狠狠地砍向秦軻的脖頸。

而有關於“脖頸硬還是手硬”這個問題,秦軻自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菩薩劍擡起,劍鞘末端直指公輸察的那只手,刺出之時,有風聲呼嘯。

公輸察確實是個武癡,如今年過四十,境界也已經穩穩地踏入了三境之上的小宗師境界,拳頭猶如奔雷,並指猶如狂風,一進之間,就能帶起席卷周身如狂龍般的威勢。

怎麽看,秦軻在公輸察面前都只能是敗落的下場,偏偏他始終不肯拔劍出鞘,倒像是看不起公輸察一般。

這種姿態,讓公輸察心中越發惱怒。

院子裏有幾只大缸,裏面養著睡蓮,錦鯉在葉子之間輕輕遊動,悠然自得,只不過當秦軻且戰且退到附近的時候,它們就倒了大黴。

公輸察的招式大開大合,有橫掃千軍之勢,當他自下而上一掌拍下來的時候,自然毫無懸念地就把一口大缸拍得崩裂開來,清水噴湧而出,睡蓮被腳踩成一地爛泥,錦鯉在地面上撲棱著,卻始終沒有人敢靠近去撿起那些可憐的小生命。

秦軻皺了皺眉頭,知道自己已經退到了盡頭,身後再無退路,終於不再躲避,菩薩劍一擡,一記橫斬破空斬落,隨著他吐氣發力,劍勢猶如狂風驟雨一般,不斷地向著公輸察傾瀉而去。

公輸察面色不變,眼見秦軻終於不再後退,心裏反倒是多了幾分快意,他放聲長嘯:“來得好!”隨後雙手握拳,竟然是半步也不退,砰砰砰地與秦軻的菩薩劍打在一起。

菩薩劍仍然在劍鞘之中,但每次斬擊都帶著千鈞之力,換成是普通人,在這樣的斬擊之下早已經雙手盡廢,但公輸察卻根本沒有感覺到痛楚,不論秦軻有多少道劍勢,他就能出多少次拳,每一拳都與菩薩劍砰然相撞,毫不留情。

眼見這樣的莽漢,秦軻心裏也不得不暗暗贊嘆,如果說現在自己是空手,早已經敗在他的手下了吧?

不過菩薩劍在手,他就還有一招仍然藏在身上。

之所以到現在隱而不發,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修為弱於公輸察,七進劍縱然鋒銳無匹,可他除非肯下死手去殺公輸察,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如果他不能全力出手,七進劍有所顧忌就必然折損鋒芒。

一招之後,如果他再繼續用七進劍,以公輸察的修為,就很難真的傷到他,何況為了這樣的一次爭鬥就把自己的招式都給透露,不是他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