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4/6頁)

他的漂亮哥哥從含蓄內斂到儇薄晃浪當真是一點過場都不講,不過一夜溫存親昵,不過是經歷一場惡戰,他、他怎麽就能得到這麽多!得到這麽這麽好!

烏宇恬風站起來,即便被繃帶捆著一只手,他也走出了同手同腳的步伐。

放在房間角落的清器是九德城主新置的,一看就並非南境慣用青銅虎子、馬子一類,而是用白玉制成有螭紋的一只清鱉*,圓口上還用青花描了四朵祥雲紋飾。

對於這種在實用器皿上做精致裝飾的,淩冽實不能理解,他面頰微紅地從錦被中挪出來,緩緩地將雙腳垂落到墊著牦牛皮的腳踏上。

烏宇恬風偏黑的臉也紅彤彤,捏著清器的掌心熱汗涔涔,他低著頭,看也不敢看淩冽,卻還是小聲問:“哥哥,用不用我……把著你啊?”

淩冽登時急了,險些將長長的白色系帶扯成死結,他錘了烏宇恬風一拳:“你、你轉過去……”

烏宇恬風“哦”了一聲,摸摸鼻子轉過身去。

可惜的是,即便轉身,他也不能關上自己耳朵。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舉動,男孩子小時候經常三三兩兩並排一起做,有些胡鬧的、甚至會比誰更遠。

此刻那一點淅瀝瀝的水聲,卻讓他兩頰燒成濃紅,耳尖都跟著艷紅到能掐出血來。等淩冽完事,他也不敢細看、細問,直提著那白玉清器火燒屁股般躥到門口。

明明淩冽昏著的這幾日,吃喝拉撒都是他一應伺候的。那時,哥哥昏著,他一點兒沒覺得害臊,還能單手擰幹長巾,替淩冽一寸寸擦身……

怎麽、怎麽哥哥睜開眼睛,就、就這樣讓人心亂!

淩冽也有些後悔,他還是該喚元宵進來的。

是他失算,不過簡單解個手,怎就、怎就這般羞恥!

他原想瞪小蠻王一眼,結果看見金燦燦的小家夥站在門邊上一副想逃的模樣,他那點羞臊之心便瞬間被拋之腦後,他喚道:“阿恬——”

小蠻王聽他這麽叫,只好硬著頭皮走回來:“哥哥。”

淩冽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了他的左手手臂,小聲道:“昏了這麽多天,好容易醒了,你可不許走。”

烏宇恬風本能地有些犯愁:院子裏,他還烤著好吃的小野豬呢。

他又怎麽會想到,不過進來看哥哥一眼,就會被哥哥這樣黏住。

淩冽見他眼神閃躲,便忍不住地往床裏側讓了讓,他拍了拍外側的床面,狹長的眉眼少了霜寒,反而添了幾分溫情和狡黠,“躺太久了,我腿冷。”

烏宇恬風立刻不想什麽小野豬了,他從善如流地翻身上床,小心翼翼地夾住了淩冽雙腿,像從前一樣幫他暖腳。淩冽則是趁機用腳面悄悄蹭了蹭烏宇恬風左腿,發現上面還留著個凹凸不平的疤痕。

想到那條有血盆大口、尖利牙齒的惡蛟,淩冽頓時有些心疼。

“已經不痛了,”烏宇恬風看穿了淩冽心思,他用眼皮貼了貼淩冽額心,“哥哥也終於退熱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淩冽便忍不住在被面下捏緊了拳。

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不住,張口就在小蠻王的鎖骨上憤憤咬了一口。

“嗚?!”

淩冽咬得不重,但烏宇恬風還是故意委委屈屈地悶哼道:“哥哥欺負我,我、我不是糖醋炸排骨!”

被這話逗笑,但淩冽還是伸出手指戳了小蠻王臉頰一下,“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你在做了……做了那等事後不告而別,我又怎麽會騎馬、淋雨,發高熱?!”

烏宇恬風舔了下嘴唇,心道一句“完了”:是他大意,漂亮哥哥這是要同他秋後算賬!

小蠻王急中生智,忙湊過去香了淩冽好幾口,直把人親得喘不上氣來了才罷手。他舔舔淩冽唇瓣上來不及吞下的水漬,腆著臉賠笑道:“……恬恬知道錯了。”

淩冽也沒當真和他生氣,在勃生港的潑天冷雨裏,他早就同小蠻王說開了。只是,看著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家夥來氣,他又揪了小蠻王臉頰一把,“臭恬恬,你知不知道你這般行為在中原,會被叫做什麽?”

烏宇恬風偏著頭想了想,試探地問:“……柳下惠?”

“……?”淩冽好笑,搖頭,“不對。”

此刻的烏宇恬風就像個不愛習字背書的頑童,在學堂上被老師點名抽背昨日教的課文。他緊張的額角鬢間都出汗,小心翼翼、試試探探:“那、那個……潘金蓮?”

……這哪跟哪?

淩冽氣笑了,這小混蛋還當真是一點常識也無,他看著小蠻王鎖骨上自己咬出來的那圈紅印,故意湊上去又用牙齒撩起皮肉來狠狠地嘬了一下,趁烏宇恬風吃痛,他又輕輕揉了揉小家夥的卷曲長發。

“你這樣的啊,該叫‘陳世美’,對糟糠之妻‘用完就丟’,”淩冽不給小蠻王反駁的機會,說了半句,就用食指點在想要分辨的小蠻王唇瓣上,“你就不怕,我到時候告到開封府*,讓包拯、包大人用龍頭鍘哢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