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頁)

說著便站起身,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邁步去了洗浴間。

而真望看著直哉離開的背影,又在聽到洗浴間中嘩嘩響起的水流聲時,眉眼間的憂心終於再無顧慮地顯露開來。

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自直哉少爺離開禪院之後,身體似乎莫名差了些,再聯想到少爺剛才說的那些......真望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只是,若說是五月病的緣故,似乎倒也說得過去,加之現在春夏交替之際,的確容易染上感冒咳嗽。

不多時,直哉洗好了臉,發梢額前上還殘余著些細小的水珠,整個人看上去果然精神了許多,神采奕奕地同真望打了聲招呼,便推門去了後院——那裏有片花園似的空地,用來鍛煉身體、施展拳腳正好。

“那我先去練練,真望你好好休息吧,或者出去逛逛?我看這裏的風景也挺不錯的,”直哉笑道,半推著門,一只腳已經踏了出去,接近正午的陽光帶著五月剛剛入夏的暖意,就這樣直直的灑在他白皙的小腿上,“等去了東京再想看到這樣的風景可就不容易了。”

“好,我知道了......對了少爺,中午您想吃什麽嗎?”眼見直哉就要離開,真望連忙補問了一句。

“唔......蕎麥涼面怎麽樣?待會兒我鍛煉完肯定會覺得很熱,吃點涼涼的正合適。”歪頭想了片刻,直哉建議道,“你覺得可以嗎?”

“好,我會準備好的,”真望點頭應道,“那少爺您先去鍛煉吧,我就不耽擱您了。”

“行,那我走了。”說完直哉揮了揮手,轉身邁向了日光之中。

待門合攏之後,真望停下了揮動的手臂,只是站在原地,久久沒有言語。

剛才......直哉少爺看上去精神似乎恢復得不錯,神色間也很輕松的樣子,大概真是她多心了吧,真望心想到,隨即從胸中長舒了一口氣,一時間也不由有些抱怨自己,明明都已經離開禪院了,她卻還這麽草木皆兵,真是......

“好,先去準備材料吧。”真望雙手一拍,自言自語道,語氣中稍微提起了些精神,夾帶著一絲雀躍意味,也算是變相地給自己打點兒氣。

說到風景......今年有些晚了,等到了明年三月,再和少爺提議,一起去賞櫻花吧,想到這兒,真望不禁抿唇笑了笑,眼中多了許多抹亮色。

屋外,沐浴在正午陽光之下的直哉,深吸了一口氣,大抵是因為還沒有正式入夏的緣故,即便已經到了中午,本該是日頭最毒的時候,卻也夾雜這一絲絲涼意,不過這點微涼配合著日光的效果,讓人覺得特別舒適。

大概是四周綠植太過盎然的緣故,直哉覺得自己身心都好像被清洗了一遍,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愜意,什麽煩惱疲倦不適,通通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待放松完,直哉略微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腕,便做起了熱身運動。

他做的不快,一拳一踢間揮灑自如,動作細微裏莫名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閑適感,讓旁人一眼看了,第一反應不會覺得這是一個少年人該有的朝氣模樣,反倒更像是公園裏晨練的老大爺。

“你這是在熱身還是劃水。”

突然,直哉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嗓音,語氣平緩沒什麽起伏,只是吐露的字裏行間聽上去似乎有些不滿。

不用回頭看也知道說話的是誰,直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只管自顧自地將自己的熱身運動做到最後一步,一面道,“你不是對白毛過敏嗎,怎麽又回來了。”

只見甚爾緩緩從直哉身後走到了人面前,手中拿著兩根不知從哪兒薅來的竹竿,約莫比五百日元硬幣還要粗些,一人來高,通身翠綠,映襯著陽光的照耀,隱約顯出幾分玉質的光澤。

隨後甚爾便將其中一根竹竿扔向了直哉,這才慢悠悠地回答道,“這不是過敏源已經沒了,我就回來了。”

穩穩接住竹竿,聽見甚爾口中敷衍的話語,直哉差點沒忍住又想翻個白眼,不過心裏卻也明白,現今不在禪院之後,兩人如果再碰面的話,怕是就會再無顧忌地打起來,與其這樣,倒不如彼此不見更省事些。

想到這一茬,直哉便也懶得去理會甚爾嘴中扯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借口,掂了掂手中的竹竿,有點分量,好奇問道,“你給我這個幹嗎,從哪兒弄來的?”

“南面坡上有片小竹林,我從那兒挑了兩根合適的,”甚爾單手隨意揮舞了一下手中的竹竿,使其在手指動作間飛速旋轉,發出陣陣[咻——]的破空聲響,乃至越來越快,聲響也愈發急促驚險,卻見其本人仍舊一臉遊刃有余的輕松模樣,可想這點動作對他而言,不過是些小把戲。

“之前一直用的木劍,正好今天也帶你練練長棍。”

甚爾簡單解釋了一句,話音剛落,便在須臾間倏然握住了高速旋轉的竹竿,還不給直哉半點反應機會,便手腕一轉,猛地俯沖橫掃,而隨之舞動的竹竿再次響起的沉悶破空聲,以不可阻擋之勢,直擊其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