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2/3頁)

沒有悲傷,沒有怨懟,也沒有憤慨,只是不發一言,夏油傑將自己的內心牢牢封鎖,獨自承受著這一切。

這雖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卻也隔絕了外人的援助之手。

直哉見此,也無法在說些什麽,只能將手留在夏油傑的肩頭,看了一眼窗外,顰起的眉梢不曾放松絲毫,車窗外的景色在飛速後退,越發熟悉,直到一棟樓房終於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事務所到了。

將夏油傑帶回事務所中,推開門後,原以為第一眼會看到真望的直哉,卻不想在門後迎接他的,竟是多日不見的五條悟。

“直哉!”五條悟大呼一聲,帶著分開許久的誇張想念,整個人猶如大熊一般,一個猛紮就想往直哉身上撲,“我好想你!”

說實話,除開當初五條悟因為貪食糖葫蘆得了蛀牙,自己‘主動’躲了直哉一個月之外,這還是自兩人頭一次被迫分開這麽久,且期間全無交流——以往就算因為處理事務再忙,五條悟也能夠以或是瞬移,或是傳簡訊抱怨的方式,同直哉聊上許多。

不過不同於五條悟的熱情,直哉見到對方之後,先是面上不禁一喜,對於五條悟的回歸,他自然也同樣感到萬分到底安心和高興,心中的惴惴也因為對方,得到了暫時的緩解,正欲揚起嘴角。

但緊接著,面對那張不斷湊近的熟悉臉龐,直哉的腦海開始不由自主地回憶起前幾日的深夜中,那個充滿了旖/旎氣氛的詭異夢境,彼時的熱氣好像穿越了時空和虛幻,噴灑到了他脖頸間的敏感處,致使他身體一僵,面對五條悟那他應當已經習以為常的熊撲,下意識地就側過了身體,硬是給躲了過去。

“???”

撲了個空的五條悟直接愣在了原地,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雙手,又扭頭看向躲到了一旁的直哉,眼中的震驚和委屈猶如實質一般,盡數戳在了直哉的良心,以及對身體下意識反應的尷尬之上,乃至他都有些不敢直視五條悟,只得故作鎮定地咳嗽了兩聲,轉移注意道,“那個......有什麽事待會兒再說,真望呢?”

“少爺,我在,”真望匆匆忙忙趕到,鬢角原本打理整齊的發絲,也淩亂飛出了幾縷,站在直哉面前,躬身道,“非常抱歉,將小惠帶回事務所後,因為實在不放心少爺,我擅自讓信櫻他們也趕去了現場,同警視廳的人一起封鎖了商場,方才正同信櫻聯系了解現場情況,故而來遲了。”

“沒事,既然你和信櫻聯系了,那大致的情況你也應當了解,”直哉點了點,穩住心神,不再去看五條悟的方向,並轉而身旁的夏油傑輕輕推向了真望,沉聲問道,“事務所的心理醫師準備好了嗎?”

“是,已經準備好了。”真望應道。

“去吧,傑,”直哉看了一眼夏油傑,輕而有力地說道,“我和悟在外面等你。”

夏油傑好似麻木一般,對外界並沒有太多的反應,聽了直哉的話後,只是遲鈍地稍稍點了點頭,隨後便跟著真望,一齊走向了事務所的深處。

見人走遠了之後,直哉這才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看向五條悟,並伸手打斷了對方所有想要說出口的話語,率先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沒多久,和你差不多也就前後腳的功夫,”說完,五條悟望了一眼夏油傑已經遠去的背影,皺著眉頭問道,“傑他怎麽了?”

“難怪你什麽都不知道。”直哉嘆了口氣,有些頭疼地捏了下鼻梁,隨即便將在商場中發生的種種,言簡意賅地同五條悟說了個清楚。

“......”

聽完直哉的話後,五條悟並沒有說話,只是從他周身所散發的氣勢和那股濃烈的危險氣息,可想而知他現在的心緒是如何洶湧。

“那家夥雖然跑了,但也承受了不少小青的毒液,在徹底把身體裏的毒素消化幹凈之前,它的實力也會大打折扣,”直哉眯了眯眼眸,同樣氣息危險地沉聲道,“這段時間,我會讓真望連同警視廳的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盡量找到這家夥的行蹤,有什麽消息,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我。”

“嗯,”難得的,五條悟沒有多說什麽,任由直哉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他精致的眉宇間仍隆著道道溝壑,看向直哉問道,“那傑他......”

“.....現在也只能相信事務所的心理醫師了和傑自己了,你也不要太擔心。”直哉垂眸,夏油傑真正叛逃的原因尚未找到,眼下他只希望,這件事不會成為將來夏油傑叛逃的原因之一,但想起方才在車子中,夏油傑的話語和神情......直哉握了握拳,總覺得這件事不能真的完全只靠簡單的心理疏導。

他得把人留在事務所裏。

通過這幾次由淺至深地接觸,直哉心中已經漸漸明了,驅使著夏油傑成為一個咒術師並為之努力的,是他心中按強助弱、不求回報的義理,更直白一些,在夏油傑心中,自己作為強勢一方的咒術師,使用自己的力量去幫著作為弱勢一方的普通人,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