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臟不臟啊!”(第2/4頁)

我並未像剛才那般戒備,被突然遭到偷襲,謝言見我怔怔地盯著他手上的戒指發愣,竟突然低下頭來,輕輕地吻在我的額上,是個極虔誠又溫柔的吻。

“無恥。”我恨得咬牙切齒,卻只怪自己在狗賊面前居然失了戒心,只嫌惡地用手去擦拭額頭上殘留的溫熱呼吸,看著謝言的眼神兇狠萬分,恨不得立刻能撲上去將他撕咬一番。

但謝言卻絲毫不懼,他看著我,像是在看待一只張牙舞爪盛氣淩人的小貓。

我越是惱怒,他唇畔的笑意便越是明顯,眼神便越是得意,甚至還敢朝我伸出手來。

我急忙後退一步,但動作卻比謝言明顯慢了一瞬,我的頸子便落到謝言的手裏,他單手輕輕按了按我的後頸,像是在撫摸一只炸毛的貓。

“小秋別鬧了,我抱你去睡。”

他說得很輕,像是以往無數個良夜裏的邀請,勾起了我久遠的記憶。

我與謝言的入眠時間大不相同,我習慣了晚眠,經常在夜裏翻看各種遊記話本,看得忘記了時間,便直接在軟塌上睡著到天亮。

而後來與謝言在一起了,他便不準我睡得那麽晚,一處理完公務,便會這般說話,捏著我的後頸,仿佛我真的是只貓,將我抱到床上去。

而如今他喝醉了竟還想將故態復萌,我自然不肯配合,賣力地掙紮了起來。謝言卻像抱孩子一樣,直接托著我的囤,便往床上走去,我拗不過他的力氣,便氣得用拳頭打他的手臂和肩背。

別看謝言如今看著一副弱不禁風,病入膏肓的樣子,身上的肌肉卻比石頭還硬,我打了幾下便收回了手,呆滯地看著自己微紅的手掌,真真是窩囊,還說要報仇,這三兩下倒是把自己弄得很疼。

“打疼了?”謝言明明就喝醉了,他的眼神透著迷離的水霧,但說話間卻沒有那種虛浮的醉意,反而目光深深地盯著我,他隨手就將我放到了床榻內側,伸手去將蚊簾都放了下來,隔絕了我出逃的可能性。

“你要對我做什麽!”我雙拳緊握,用三腳貓功夫做出防禦的姿態,像只被拔去爪牙的兇巴巴的貓,氣勢上卻沒有半分膽怯,惡狠狠地看著謝言朝我伸出來的手,他剛剛伸手就是沖著我的衣襟來的,這個齷齪惡心的登徒子。

謝言面上有些無奈,他眼下青黑嚴重,臉色又白得像鬼,只低聲地哄著我,“小秋,我有些累了,過來,讓我抱著你睡。”

他謝言憑什麽認為今時今日我還會與他睡覺,我現在光是想起洞房那夜發生的事,便惡心得想吐,那種與殺父仇人曾有過肌膚之親的罪惡感,幾乎要將我吞噬。

謝言原本還撫著額角,做出痛苦的神情在我面前裝可憐,可見我依舊充滿敵意地在角落裏與他對峙,唇角恬淡的笑容都收斂了起來。

他撐起身子,朝我這邊而來,我緊張得背上都出了汗,擡腳就朝他那張好看的臉踹過去。我期待中的結果並未出現,情況反而變得更加糟糕。

謝言單手便擒住我的腳踝,我的腳踝比尋常男子生得要纖細瘦弱許多,他的手掌能輕而易舉地圈住我,制住我也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我不自量力地又飛起一腳,卻愚蠢地讓我的境地更加的狼狽。

有濕.粘的觸.感從我腳心傳來,我往下一看,便氣得血氣上湧,整張臉都脹/得通紅,怒道,“謝言,你放開我,你臟不臟啊!”

謝言卻恍若未聞,慢條斯理地抓著我的踝骨,伸出的舌尖紅艷,像冰冷的毒蛇出沒的蛇信。

他的灰眸深沉,眼神正是像極了我們成親那晚,像是餓狼看著翻出白嫩肚皮的美味獵物,藏著翻湧的侵.略意味。

他並未放開我,而是與我打著商量,“小秋,你乖一些,來我懷裏,我想抱抱你。”

“你聽話,我便放開你。”

這哪裏是商量,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脅。

若是我不同意,他便要這般繼續輕/薄於我,我觀他臉上的神色,便知道此等齷齪下流之人對此等事也是樂在其中。

若我不妥協,豈不是中了他的計,想到這裏,我的手心都出了冷汗,只顫聲應道,“那你放開我。”

謝言輕輕“嗯”了一聲,便真的將我的腳踝放開了。我憤恨地掏出袖帕,想要將腳上的水漬擦掉,但謝言卻將我的手帕奪了過去。

他眼眸低垂,長密的睫毛掩住眸中的情緒,手腳倒比我伶俐上許多,三兩下便擦得一幹二凈。

做完這些,他才擡眸來看我,目光幽深似海,像要將我吞噬在其中,又澄澈似冬日裏的冰雪,一對上便會融化出涓涓的河流。他朝著我張開雙臂,像等待一只歸巢的倦鳥飛進他懷裏,我迫於形勢,只能低著頭,肢體僵硬地靠進他懷裏。

那一瞬,謝言的手便攬住我的腰,帶著我往床榻躺,他平躺在床榻上,讓我像幼鳥一般睡在他身上,用自己的身體給我充當了床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