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拜天地”(第2/3頁)

他說話間都帶了幾分怒氣,手指緊緊握成拳,垂在身側,其上的青筋暴起,惡狠狠地質問道,“你要娶他做太子妃?”

他這樣說著,鋒利的眼神朝我掃來,像一把尖銳的刀刃,直直地劃破我偽裝的冷靜與淡定。我手指都嚇到蜷縮起來,張張嘴想要解釋什麽,謝行卻半分不懼,神色淡淡地開口道。

“是的,我要與漂亮哥哥成婚了。”

“以後他就是我的太子妃,到時候,你可要記得來喝喜酒啊。”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我們之間絕對不可能嗎?”

“既然你只能是我的暗衛,能為我獻出的只有生命,那你管我和誰成親呢?”

“你現在這副樣子,像極了一個不受寵的妒夫,我很是不喜歡。我更喜歡的,還是像漂亮哥哥這樣香香軟軟白白的美人,比那些不懂體貼故作清高的糙漢子,可是好多了呢。”

這是什麽故意氣人的話,不會說話可以少說一點的,我只希望謝行可以住嘴,因為我看到郁仇額上的筋脈都鼓了起來,太陽穴不斷跳動。他渾身的戾氣暴漲,正一臉兇狠地怒視著我,手上拿著的劍刃發出駭人的顫動之聲,我怕得渾身直發抖。

這謝行可真是氣死人,郁仇喜歡他,他再怎麽激怒郁仇,郁仇也不舍得動他一根汗毛,可是誰考慮過我的感受,我還有爹爹和小白要養,可不能成為他們吵架的炮灰。

謝行也知道氣氛不對,只擋在了我身前,揚了揚下巴示意不遠處的另外一個亭子,沖暴怒的郁仇道,“我們過去那邊說。”

他們二人走後,我這心裏卻是愈發忐忑起來,郁仇雖然一直對謝行忍讓有嘉,但那是基於謝行乖巧聽話的前提下.

現在的謝行滿身都是刺,說出來的話,又那麽傷人,難免會起什麽沖突,萬一受傷了可怎麽辦,我一想到這裏,便馬不停蹄地往那邊趕,希望能跟郁仇解釋一二。

但當我走到涼亭不遠處,便見謝行和郁仇兩人正站著說話,郁仇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眼神很兇地看著謝行,像是一頭惡狼看著屬於自己的寶物。而謝行嘴角則擒著一絲譏諷的笑,不知是說了些什麽,引得郁仇瞬間怒不可遏,竟直接將謝行行壓在石柱上親。

謝行一開始還掙紮得厲害,我能看到他白藕一般的手臂到處揮舞,但郁仇完全沒將他這小小的掙紮放在眼裏,三兩下便制服住他。

後來我便見到謝行白皙的手臂纏上了郁仇的脊背,修長纖細的腿也盤上了勁瘦的腰,郁仇輕而易舉地托起他的豚,兩人一邊旁若無人地親吻著,一邊往最近的廂房處走去。

我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上,臉上卻臊得通紅,忽然想起上一次去聽雨樓的時候,謝行字裏行間對郁仇需.索無度的埋怨,還有他微微紅.腫的嘴唇和脖.頸上一連串的紅.印子。

天啊,別再想了,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我就不該多管閑事。

謝行到了入夜時分,才腳步虛浮地來找我用膳,他嘴唇透著薄薄的水光,狐狸眼微微上挑,脖.頸處的景致像惡犬的齒印,他咧開嘴朝我笑得甜膩,像一朵飽經灌.溉的薔薇,慢條斯理地與我說道,“漂亮哥哥,你不必再擔心郁仇的想法,我已經將他徹底睡服了一個男是風。。”

“這男人的火氣,只有到了床上才消得最快。漂亮哥哥,你以後遇見喜歡的人,記得要多跟我學學這馭夫之術。”

他義正言辭地與我傳授這種歪門邪道,剛要坐到椅子上又疼得“嘶”了一聲,暗罵一聲,“這死郁仇真是個禽.獸,我年紀都這麽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他居然還打我屁|股,太過分了。”

我讓懷信給他拿來一張坐墊鋪在凳子上,又耐心地勸和道。

“就郁仇的身手,若真的生你的氣,你怕是命都沒了,他就是心疼著你,既生氣,又不舍得真的傷到你,才會只打你的屁|股。”

“可是我是太子誒,這多沒有尊嚴。”謝行依舊哼唧個沒完,我望著他委委屈屈的臉,卻忽然想到了從前,某個人莫名其妙一生氣,也喜歡抽我的屁|股,原來他也是這樣想的嗎?

封九月,別再想他了。

當朝太子成親不是一件小事,我與謝行的婚事從聖旨頒發到完婚經歷了半年的時間。

我的心情隨著時日的逼近,愈發顯得低沉陰郁,還時常做起古怪的夢裏,夢中的謝言死死地擒住我的脖.子,憤怒地厲聲質問我為什麽不相信他,為什麽要那樣傷害他。

但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周遭空無一人,只有窗邊的冷月陪伴著我,我那一刻忽然就明白了謝言寫的那句詩句的意思。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也不知謝言與我看的是不是同一個月亮,他還會再想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