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隨便的人”(第3/4頁)

謝言的手捏在我後頸,像是抓住一只頑劣的貓,我死皮賴臉地將頭埋在他硬邦邦的胸膛處,哭得很醜,滿臉都是鼻涕和眼淚,還蹭了一些在他矜貴的錦袍上。

糟了,我又闖禍了,我苦著臉看著被我弄得一塌糊塗的衣物,聞著謝言身上傳來的味道慌了神,怎麽辦,謝言他今天身上收拾得比女人還要香,都被我糟蹋了!

慢著,怎麽會這麽香?

原本一開始的時候我睡得迷迷瞪瞪並未仔細去辨認他身上的味道,後來激烈的唇槍舌戰中更沒有心思去留意,可是如今我才發現,謝言他身上不僅僅有常日裏的冷松香,還有一陣濃烈嗆鼻的脂粉香。

那不是屬於謝言身上的味道,究竟二人要抱得多緊才能染上這股子香氣?

我霎時止住了哭泣,將身子從謝言身上離開,冷冷地看著謝言那張冷淡的臉和他一身招搖的服飾。

好啊,難怪啊,原來我說讓他去找別人,他是真的去了,還打扮得這般好看。敢情好,每次一對著我,不是披麻戴孝就是黑面閻羅,對著人家姑娘,便裝成謫仙一般的模樣。

謝言你可真行。

我忽然又想起他與將清靈遊湖的事情,呵呵,謝言他應該本來就是喜歡女人的吧,只不過是被我不要臉地糾纏,才勉為其難與我談了一場不上心的戀愛,只有我像個傻子一樣深陷其中。

“怎麽又不哭了?”謝言見我突然梗著脖子瞪著他,便好笑地伸手要來撓我的下頜,像是對付一只不乖的貓,但啪的一聲,他的手被我打開,我在他略微錯愕慍怒的眼神中,緩緩開口,“你身上的脂粉香,是怎麽回事?”

“與你何幹?”

他立即伸手來掐我的臉,鐵一般的手臂抓住我的腰,將我抓回他懷裏,死死地禁.錮住,惡聲惡氣道,“不就是你讓我去找別人的嗎?現在不是隨了你的心願了,你還鬧什麽?”

“鬧?”我低垂著眼眸,不去看他,只狠狠地盯著他胸口大團的芙蓉花蘇繡,只覺得剛剛心頭所有的百轉千回與悲憫憐惜都是一場笑話,扯唇冷冷一笑,“你說我在鬧?”

“啪”的一聲,我擡手用力地扇了一耳光在謝言的右臉,他沒有料想到我會突然出手,只面露兇光地看著我,咬得哢哢響的後槽牙像極了野獸的尖齒,絕美的右臉頃刻間爬上了五道殷紅的指甲印,不可謂不精彩。

他舌尖頂著被打得酸麻的腮,一字一句地喊我,“封,九,月。”

“我在。”

我冷著臉收回手,老神在在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素未蒙面的陌生人,冷靜得不像我自己,吐出的話語句句都是誅心之論。

“謝言,你就是個管不住身體的種.馬,我以前是眼瞎了才會看上你。”

“你滾吧,別在這裏礙老子的眼。”我說完這句,便在謝言錯愕的目光中施施然站起,決絕得完全不像封九月。是啊,畢竟封九月在謝言面前一直卑微像一顆泥土裏的塵埃,但是與他人共享一段感情,抱歉,我做不來。

“你。”謝言他許久沒見過我這般狠絕的模樣,一時間面上竟有些慌亂,原本緊握成拳的手指松開,想來抓住我的衣擺,猶豫著說道,“你先聽我說。”

“滾,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指著門口的方向,幾乎是沒有給謝言留一絲體面。

“你就不能聽我說嗎?”謝言他也火了,伸長了手臂來抓我,我抵不過他的力氣,整個人被拽到他身上,他的手臂緊緊箍住我的腰,將我死死地固定在他身上,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軟,“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我大吼著玩命掙紮,指甲在謝言臉上脖子上抓出好幾道血痕,咆哮者問道,“你說啊,要坐在你腿上多久才能將香味留在你身上啊。”

“封九月!”

“任性也要有個限度,你這是在做什麽?別仗著我對你還有幾分耐心,就太把自己當回事。你如今是我的階下囚,我要對你做什麽便做什麽,我的事,你無權過問。”

他這般說著,又不知想起了什麽,臉上暴戾的狠色不減反增,擒住我的手力道重得能見我的手捏斷,“也好,既然你要問,那我今日倒是要問問你,你和謝行之前親過那麽多次,我有說過什麽了嗎?”

“你倒是給我好好地解釋清楚啊!”

“謝言,你不要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齷/齪下/流,你那兩次看見的不過是謝行挨近我,其實根本什麽都沒有發生!”我幾乎是吼了出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什麽!

但謝言卻並不滿意,他步步緊閉,還咬住了我的右臉,像是被奪走玩具的孩童,偏執又執拗地問,“根本不是這兩次。”

“封九月,我只想問你,謝行生辰那日他為何要親你的右臉,你們是什麽關系啊,他親誰不好,做什麽非要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