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程惜的聲音含著酒意低緩的聲線格外撩人。

她就這樣靠在身後的櫃子上,幾縷長發垂在她的臉側,從她昂起的臉側中藏起萬種風情。

明明剛才剛才自己滴酒未沾孟知槿卻覺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忘不掉的記憶在酒意中發酵像是一輛就要失去控制的列車。

程惜是妖精,是慣會撩撥人心的狐狸。

孟知槿就這樣同她對視著盡管在某些地方還藏著記錄她們假扮情侶的鏡頭可她還是忍不住在這一刻為她而心跳加速。

而後向她傾身而去。

柔軟的唇相抵在一起,那種熟悉的包裹感溫柔的傳遞進程惜的腦袋中。

而後近乎是一種默契她在孟知槿舌尖輕抵的時候為她打開了微閉著的牙齒。

沒有橫沖直撞,只是萬分溫柔的糾纏。

唇瓣碾挪摩擦著在不經意的哪一秒就染上來自對方的晶瑩。酒精與昏暗將人的感知放大了許多,輕輕的一下咬嚙就能讓充血的唇微微發麻。

程惜有些混亂,又有些清醒。

她就這樣垂眼看著捧著自己臉擁吻的人,看到月光勾著她臉側的弧線,喉嚨輕滾。

她們接吻了。

又一次接吻了。

吻在兩人都快要缺氧的前一秒結束沉沉的呼吸像是點燃了一樣灼熱。

四目相對,漆黑的眸子倒映著對面人的樣子,程惜在孟知槿的眼睛裏看到了她沒有說出口卻已經用行動證明了的事情。

她剛才那句話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她是真的想重新追自己。

像是一束細小的煙花啪的一聲在程惜的腦袋中炸開,細碎的火星燎過她的腦袋一下就點燃了她早就搖搖欲墜、毫不堅定的原則也燒斷了她大腦那最後一根緊繃著的弦。

——即使這是在拍節目又如何她還是惦念著孟知槿。

白日裏清醒的顧忌早就不是束縛的繩索半醉不醉的人最容易被欲望牽著鼻子走此刻的程惜正是如此。

酒醉後的意亂情迷也好食髓知味的耽於享樂也罷。

她早就想要親吻孟知槿不止是唇,不止於臉頰。

孟知槿又何嘗不是。

昏暗中有手沿著她的腰側逐漸攀過來,輕薄的衣料阻擋不了任何溫度的侵襲。

孟知槿清楚的知道這只手的主人是誰,她想哪怕今晚程惜只是喝醉了酒,也卑劣的想要就這樣順勢占有她。

可能是懲罰她此刻的溜神,忽的一下,孟知槿就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騰空。

有一道力帶著她猛地轉了身,那個被抵在玄關門口櫥櫃上的人便變成了她。

臉側的長發被人別到耳後,熟悉的味道攜著酒氣落在孟知槿的耳邊。

“姐姐,是你主動吻我的。”

程惜就這樣看著孟知槿,陳述著事實,卻又不只是在陳述事實。

沉沉灼熱的酒氣緩緩的從她口中吐出,灼在孟知槿的耳廓,含著別的意味。

耳鬢廝磨比真實的落下一個吻更讓人頭腦發昏,酒氣堆積在狹窄玄關處,灼人的一點就著,根本無法扼制熄滅。

孟知槿沉沉的呼吸聲中聽到了來自她心跳砰砰跳動的聲音,那向來冷清的眸子也早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鍍上了一層霧氣氤氳,等待著面前的降臨。

接著,孟知槿便再次被人吻住了。

如願以償。

算不上多麽節制,卻也還算溫柔。

牙齒輕嚙過唇瓣,又安撫似的在下一秒輕吻了一下。等到隱隱的痛散去,便又接著是一下沒有預兆的輕咬。

孟知槿低頭,就看到了程惜微微勾起的唇角。

像只壞到骨子裏的狐狸,頑劣的捉弄著她的獵物,不急不慢的在這個無人的地方將自己吃掉。

“!”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孟知槿忽的將程惜人推開了。

程惜低頭看著橫在自己跟前的那只手臂,眼裏滿是疑惑跟不滿。

兩個人此刻的呼吸都是沉的,曖昧浮動,分明誰都還沒有盡興。

孟知槿沉沉的滾了下喉嚨,微偏過頭回避著程惜還想要落下的吻,艱難的對她講道:“不行……攝,攝像機。”

昏暗中,藏在散碎額發下的眉頭隱隱蹙起了。

孟知槿知道自己這句話有些煞風景了,可又不得不為了這件事暫時按下停止。

昏暗中有陰影落在孟知槿的頭頂,像是沖著她來的。

孟知槿心裏一驚,擔心程惜是真的酒意上了頭,不管不顧起來。

卻不想在下一秒,她的頭頂便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啪嗒”。

霎時間,孟知槿目光所及的所有攝像紅點便徹底暗了下來,寂靜的房子真的變成了只屬於她們兩人的小世界。

她這才反應過來,她頭頂的上方就是電表箱。

“沒有人會來打擾我們,姐姐。”

程惜如是說著,含著酒氣的聲音混沌而低沉,仿佛在說“你逃不掉了”。

她就這樣輕輕一使力,接著巧勁將剛剛被她放在櫥面上的孟知槿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