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何當共剪西窗燭(第2/3頁)

看大家的反應,多半是後者。

歷史應該是客觀、求實的。

考古工作者無法改變歷史,也許也不能創造歷史,但應該做到不蒙蔽歷史,把更趨近於真實的歷史留給子孫後代。

可有些時候確實不能把從土地中挖出的任何東西都公布出去,因為有一些東西太過於驚世駭俗,或是自相矛盾,或是足以推翻我們熟知的歷史和我們引以為傲的榮耀,沖擊我們的文明。例如我們都把某個人視作偉人,視作共同祖先,我們津津樂道於他曾經留下的那些傳說,我們從這樣的先輩身上汲取民族自豪,可有一天出土了一些東西,讓他的形象徹底顛覆了,那麽這樣的東西可能就不適宜展示給大眾。

對於這樣的東西,我們還是要把它留下去,也必須要把它留下去,只不過不是留給所有人。

會是什麽原因呢?

回去問問陳教授。

陳舒跟著陳教授幹起了活兒。

晚上。

一群人從方體中出來,外面已搭好了帳篷,他們今晚就將在這兒休息,明早睡醒接著幹活,無縫銜接,苦逼得一比。

吃過晚飯,陳舒和陳教授一個帳篷。

陳教授坐在床邊泡腳,轉頭解答陳舒的疑問:“平倉是古代西州傳說中的神靈,大概和聖祖處於同一時期,至於這些石碑上為什麽刻著當時各位神靈的名字,我們也並不清楚。”

陳教授頓了下:“倒是有種猜測。”

陳舒聽出來了。

每個方體都有一塊碑,每塊碑都寫著一位不同的神靈的名字。

“什麽猜測?”

“方體是給這些神靈修建的。”

“有沒有可能這些方體雖然叫做聖祖方體、但不是聖祖修建的?總覺得箱子裏裝的那些東西有點低端。”

“未知的,一切都有可能。”

“道門不是有人能回溯歷史嗎?”

“回溯聖祖嗎?”

“噢……”

“睡吧,早點起床。”

陳教授出去倒掉洗腳水,擦幹腳便躺上床休息了,他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

陳舒則還要修行,還要和清清聊天。

忙碌且平平無奇的一天。

直到他睡著後——

陳舒好像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天空像個半圓形的蔚藍色罩子,將地面罩了個嚴嚴實實。遠方地面被塵土霧氣模糊了,隱約看得見一座城市的輪廓。

城市的背後是一片連綿高聳的雪山,還沒天黑月亮就出來了,夕陽將雪山頂上染成了紅色。

這幅畫面讓陳舒覺得有些眼熟,卻如何也想不起來。

忽然有一道聲音傳入耳中:

“何當共剪西窗燭?”

陳舒聽完愣在了原地,愣了半晌,緊抿著嘴一言不發。

“何當共剪西窗燭?”

“……”

“何當共剪西窗燭?”

“……”

陳舒仍然保持著沉默。

此後聲音再未出現。

時間好像變得很漫長。

……

醒來時的陳舒感到十分奇怪,他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卻又記不得夢見了什麽。

扭頭看了看身邊,陳教授的床空的。

起床穿戴好,走到外頭,陳舒頓時得知,不止自己一個人做了這個夢。

只見石教授和劉教授一臉凝重,其中石教授對劉教授說:“我也好像做了個夢,但是什麽也記不得了,這種情況幾年前發掘玉京方體的時候好像沒有出現過吧?”

“沒有出現過。”

“問問那三位呢。”

“我問了那三位,他們也一樣。”劉教授說道,“他們也非常重視,估計要從玉京請九階高手和專門的研究團隊過來。”

“哦……哎小陳起床了啊?”

石教授對陳舒熱情了很多,因為在昨天的整理過程中,雖然還沒有進行細致清點,但陳舒不經意間透露出的專業知識已經讓他對這個小夥子心生好感了,連忙問道:

“小陳你昨晚有沒有做什麽夢?”

“好像有……感覺奇怪得很。”陳舒老實說道,“就是那種好像做了個夢,但又什麽都不記得的感覺。”

“那就是了!”

“怎麽了?”

“我們昨晚每個人都做了個夢,都是一樣的情況,這種情況以前還沒有出現過。”

“真的假的?”

“就是奇怪得很!”

“那我們今天還要進去嗎?”

“我倒不怕,不過小陳你倒是該休息兩天。”

“我也不怕。”

“那好,最好今晚再做一個夢,好知道聖祖想向我們傳達什麽。”

“您說得對。”

“洗漱了嗎?去吃早飯吧。”

“還沒。”

陳舒拿起東西去洗漱了,心裏滿是疑惑,這種要忘不忘、卻又實在想不起的感覺很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