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修行婊(第2/3頁)

普洛的清理也快結束了。

皇孫還沒有醒。

每當想起這件事,她便不由得感慨自己的弱小。

王庭世代守護皇室,她此行亦是作為皇孫的守衛而來的,可在那一刻,她卻毫無反抗之力。

九階太遠,六階卻很近。

“六階……

“五階巔峰……”

張酸奶都已晉升六階,而她卻在五階巔峰停留兩年了。

幸虧來了普洛,幾月戰鬥下來,她已踩實了屬於自己的道,亦看見了晉升的契機。

現如今只有戰鬥,不斷的戰鬥,殺戮,瘋狂的殺戮,在生死一線之間跳舞,體會戰鬥與殺戮的藝術,感受生命消逝之美與死亡沉重的壓迫感,方才能抓住這縷契機。

正在這時,她又收到了信息。

師父:下個月行動結束,別在普洛逗留了,回來吧

……

三月初十。

陳舒二十三歲了。

今天由於是工作日,有人要上課,有人要上班,有人要在家裏跑酷,因此他便沒有準備午飯——中午是和兩個室友在學校附近的餐廳吃的,也吃得挺好,和室友過完生日後,下午才去清清的小院。

前些天買了一只小羊羔,是從西北草原上送來的,特別可愛,白凈軟萌,嘴巴粉粉嫩嫩,一叫起來,咩咩的聲音裏奶味兒十足,今天把它殺了,串成羊肉串。

晚上就烤羊肉串,吃手抓羊肉,喝羊湯。

張酸奶前幾日和陳舒有過一番交鋒,交鋒結束後,她特意用土豆收買了小姑娘,拜托小姑娘不要把她天天在宿舍勤修苦練的事情告訴陳舒,小姑娘也答應了。

於是今天一到院子,她就悄悄觀察陳舒,看這個不要臉的人是不是真的如他說的一樣,天天玩物喪志。

然而似乎看不出什麽結果來。

這個人一直在那烤羊肉串,烤得可專注了,不時去查看一下他煮的羊肉和羊湯,唯一一次分心,是用手機連上無線音響放了一首風格怪異的歌,還單曲循環。

不知道這個歌有什麽奧秘。

小姐妹倒是問了他,他則回答說,羊肉串就是要配這種歌才好。

張酸奶悄悄去查看了下,叫什麽《KodukBexida》,一串看不懂的拼音字母,點進歌的評論區一看,裏面幾乎被一本垃圾小說的讀者占領了。

這個人偶爾還亂嚎兩句,帶著奇怪的調調:

“來來來,羊肉串了噢!

“好吃滴要錢!

“不好吃滴不要錢了噢!”

張酸奶覺得他多半有個什麽大病。

不過這人有病歸有病,做的東西卻是真的好吃。當一大盤的羊肉串端上石桌,她立馬就湊了過去,明知故問的不斷念叨著可以吃了嗎可以吃了嗎。

“吃吧。”

陳舒又去端了一盤手抓羊肉來,加上用炊壺裝的一壺羊骨湯,幾個小碗。

今晚是純肉宴,西北風格。

手抓羊肉幾乎是清水煮的,只加了鹽、幾節大蔥和一小撮花椒。西北上好的羊羔肉完全沒有膻味,哪怕用手抓著吃完之後不洗手,手上也不會有膻味殘留,只有一股近似於奶香的肉香。

陳舒煮了肋條和脖子。

手抓羊肉最好吃的部位就屬脖子了。

脖子部位肉最細嫩,肉香濃郁,瘦的部位軟嫩適口,肥的則正兒八經的入口即化,絕不膩人。

一口羊肉串,一口羊脖子,一口羊湯。

這日子,賽神仙啊。

月亮漸漸上了枝頭。

炭火還在燒,院中依舊煙氣裊裊,聽不懂的歌單曲循環,大家都已吃飽喝足,張酸奶和陳半夏又喝醉了。

陳舒和清清一同坐在秋千上。

今夜他們也喝了一點酒,醉意是完全稱不上,只是情緒有些活躍。

寧清前幾天就已結束了“重怒”的體驗,今天一整天心情都很好,陳舒甚至以為她又重修“重喜”了,直到現在在她臉上看到了一抹少見的憂慮。

說少見都不太恰當。

準確說來,陳舒幾乎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過這種情緒。

這和秘宗無關,只和性格有關。

哪怕是她很小的時候,沒有帶傘卻在上課時看見外面下起了雨、老師難得檢查一次作業可昨天卻被陳舒帶到河溝邊上捉了一下午的螃蟹、爸媽要搬家到遠一點的地方去,她都沒有憂慮過。或者說,可能憂慮過,但她並不會將這種表情表現在臉上、在眉梢。

“生日快樂。”

身邊有小聲的聲音傳來,清冽動聽,不遠處滿是羊肉味兒的音樂聲似乎都變淡了。

“收到。”

“我們談談心吧?”

“emmm……”陳舒遲疑了下,才問道,“你不會在修重憂吧?”

“你猜到了。”

“真的呀?”

“嗯。”

“什麽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