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難怪魔珠會被玷汙,真是她的緣故…… 這符也太邪性了!

待她想真誠地跟同門們解釋,她一個小姑娘絕不會故意要畫這麽下流的符時,卻發現院子裏的老狗還有些余情蕩漾,正在搖尾巴撩逗院裏一只母狗……

看著崔小筱抓著長長馬尾,尷尬而笑的樣子,江南木的心內也是有些激動。

故去的師父唐有術一生致力於振興符宗。

奈何他常常自言,由於天生資質不高,就算窮極畢生也觸碰不到“符”的至高境界。

甚至到了最後,唐有術也沒能達到渡劫飛升的境地,只是以二百有二的高齡壽終仙逝。

可是早就勘破世事的師父,卻在遇到崔小筱時欣喜若狂,如同淘金人在砂礫中發現了金塊一般,直言這個少女是振興符宗的天賜之人。

以前江南木對師父的話很不理解,可是今晚降服魔化大蠶的一幕,卻讓她對逝去師父的話信了三成。

這個崔小筱且不論人品,她不過靠著一本入門的破書,居然能畫出當年師門的鎮門之寶,可不就是個對符文天賦異稟之人嗎?

也許就像師父所言,靈山符宗的希望,全都要寄托在這個年輕輕的小姑娘的身上了。

最起碼,現在靈山人的飯碗算是勉強保住了。

因為有那張碩大的蟲皮邀功,全縣上下都視崔小筱他們如天降仙人。

而且這些仙長們真是高風亮節,視金錢如糞土,居然拒絕了賞金,只求月余的飯菜供應,另外求了一塊墓地,給那個不幸的女子入葬。

只是在那女子下葬的同時,晉家的家仆卻來阻攔,橫眉瞪眼地說若是將這樣邪魔女子下葬費縣,當地的百姓都不得安生。

姬午七很看不慣這些人,便說這是縣丞給的地,他們管不著!

可那家仆卻拿著縣丞寫的官文道:“大人才知道你們要安葬的竟然是那個傷風敗俗的女子,已經下令收回了土地!誰人不知,這婦人當初不守婦道勾引我家老爺,如今她害死了這麽多人,就算你們埋了,我們也要將她刨出挫骨揚灰!”

姬午七還要再說,可是崔小筱卻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師兄,莫要爭了。他們說得有理,就算埋了,也不能保證那婦人入土為安。”

姬午七其實很同情那婦人的遭遇,憋氣道:“那怎麽辦?就這麽將屍骨扔在亂墳崗嗎?”

崔小筱想了想道:“只要歸於五行,便是入土為安。大師兄,可能要麻煩你使用火訣,為這女子舉行火葬了。”

姬午七聽明白了,覺得這也是個辦法,所以揚起火符,為這女子煉化。

很快,世間所有煩憂在火苗裏消散,最後都裝入了一壇小小瓷罐之中。

崔小筱將這罐骨灰最後揚撒在了費縣的通河之上。

這水綿延澆灌當地的良田。既然有些人容不下這苦命的女子,那麽就讓她的骨灰遍布在費縣的阡陌梯田中吧。

阿毅了解了這婦人的遭遇後,心裏也不暢快,不服氣道:“無辜之人被迫成魔。可是那些背地裏為非作歹之人,卻吃穿無憂,心安理得地過日子,這是什麽道理?”

崔小筱卻對著蜿蜒流淌的河,活動了下脖子,然後懶懶道:“這有什麽,世間不平之事比比都是。師父說過,修真成仙不難,難的是為人的時候,能隨心所欲而不逾矩。若是做人都要違背本心虛偽度日,成了仙也快樂不起來……你們想不想跟我去快活快活?”

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因為他們師父生前的確是這個腔調。他老人家總說修仙不難,可他平生愛好頗多,以至於分神太過,難以達成修真正道。

不過,這位新宗主所說的快活,究竟是什麽?

很快,他們便明白了宗主小師妹的快活是何意思了。

一天夜裏,明明在家裏摟著美妾睡得香甜的晉友德,竟然衣衫不整地躺在了相鄰數百裏,知州大人的床榻上。

而且這位晉老爺也似乎迷失了心智,抱著滿臉胡茬的知州大人上下起手,膩歪個不停。

當時聽到知州大人呼救聲闖進來的仆人只要想起當時畫面,愣是惡心的吃不下飯。

晉友德雖然在費縣只手遮天,可是這次他睡了的可是知州大人啊!

顏面盡失的知州大人頂不住惡心,叫人將這狂徒按在庭院裏就是一頓棍棒伺候。

就算晉友德怎麽解釋,也是被打得半死,腿骨都盡斷了。等好不容易家人將他擡回來家時,卻發現身為費縣首富的晉家,也不知怎麽的,一夜之間,自家金庫裏金銀全都消失不見,就連地契都化成了灰。

晉友德驚愕得目瞪口呆,眼睛一翻昏死了過去……這等鬼魅之事,不能不叫人疑心,是那死去的白家婦人前來作祟。

等他醒來,慌忙叫人再請那姓崔的仙姑時,卻得知那幾位已經仙蹤野鶴,不知去向了。而聽說關於白家舊案的狀紙,又不知被什麽人遞送到余怒未消的知州大人那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