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7頁)

話還沒有說完,酥酥忽然驚奇地‘咦’了一聲。

酥酥只是習慣性擡手去摸自己尾巴,沒摸到。

酥酥慌張摸了摸頭頂,又伸手去撈自己的尾巴。

什麽都摸不到。

自己的耳朵尾巴消失了。

消失了?

沒了尾巴的小狐狸在原地團團轉,試圖追自己的尾巴。

這讓那少年看的忍俊不禁,笑得格外肆意。

“笨狐狸,真是個有趣的笨狐狸。”

酥酥被嘲笑了,她都來不及跟他生氣,只是不停地找自己尾巴,找不到,慌張地跟他說。

“我的耳朵,尾巴,不見了?!”

她從化形起,自己的尾巴耳朵可都是一直陪伴著她,這忽然之間消失了,讓她心裏慌張無比。

“緊張什麽,是我的血的作用。”

少年難得好心解釋了句。

“衛國不怎麽喜歡妖族,你頂著耳朵尾巴進去,信不信前腳跨過城門,後腳就被抓住送到金門去?”

酥酥聞言,這才不找自己的尾巴。

她只是忽然有些不習慣。不習慣陪了她多年的耳朵尾巴摸不到了。

“是消失還只是……障眼法?”酥酥追問道。

“你可以理解為障眼法,能看得穿的人,根本不屑和你這樣的小狐狸計較。”

如此說來,酥酥安心多了。她還是喜歡自己耳朵尾巴的。

她喜歡給尾巴梳毛毛,梳的蓬松柔軟,搖晃的時候很舒服。

“等你自己有靈息的時候,就看得見了。”

少年多解釋了句。

酥酥這才真情實意地道謝:“謝謝你,小魚。”

少年砸吧砸吧嘴。行,魚就魚吧,反正她也叫不了多久了。

“你想要什麽,我這裏的你隨便挑。”禮尚往來的。酥酥大方的把自己錦囊打開,讓少年自己選想要的。

這裏面有不少高階符,法器。都是重淵閑來無事塞到她錦囊中的。她平日裏不用,也不知道到底有些什麽。

少年掂了一罐肉脯,朝她晃了晃:“我要這個。”

小狐狸的肉脯挺好吃的。總得留一點,免得讓他忘了味道。

收了她的肉脯,少年摸了摸懷中,無奈。當時被抓時什麽都沒有,眼下能給這個笨狐狸留的居然只有自己的血。

其實也足夠。有他的這一抹血在,不說百妖不侵,起碼有個保命的底子。

“曲城我就不陪你走下去了。我走了。等我料理好那些事,來找你。”

少年難得認真地看著酥酥。

酥酥懂。

有一句話叫做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但是她還是有些難過的。

魚妖是她離開赤極殿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一個和她在洞穴裏相依為命的人。

“好。”

渡水河溫柔地泛著波浪,夕陽下,暖光照耀的農田和炊煙。

兩人面對面站著,誰也沒說話,誰也沒有動。

少年清了清嗓子:“那我走了哦?”

“哦。”

酥酥歪著頭,吐出兩個字:“珍重?”

少年忽然露出了一點壞笑,擡手重重地在酥酥腦袋頂上揉了一把。

“這句話還給你。我來找你之前,千萬別被人騙的尾巴都不留了。”

“下次見面,我再告訴你我的名字。”

揉了這麽一把,少年幹脆地翻身跳入河中,那雙腿再次化作墨青色的魚尾,如玉的鱗片,濺著水花,耀眼璀璨。

酥酥沉默地蹲在渡水河畔。

風吹過,她鬢角的發絲飛得淩亂。

啊,名字方面她果然是被騙了嗎?真是個狡猾的魚。

她蹲在原地很久很久。

這是告別。是她第一次和一個……友人……告別。

他說會來找她的。

她覺著,這個小鮫人挺好的。如果沒有目的的話,等吃完酥糖,就去找小鮫人玩。

她擡手摸了摸眼皮。

那一抹血色比最紅的胭脂還要艷麗,平白給她純色的容顏上增添了一絲妖冶。

過了很久,吹過河的風都變得冰冷,她才站起身來。

沿著西,就是衛國的曲城了吧。

酥酥分辨了一下方向,沿著渡水河的堤岸一路走。

一路的風景都和赤極殿不同。

這裏有著許多農舍,矮矮的山,甚至都是一層一層的。

只有很遠的一個方向,有一座埋在霧中看不清的山。

酥酥眺望了一下,收回視線。

她繼續朝西邊走。

走了不多時,周圍已經沒有農舍人煙了。酥酥有些奇怪地往前看,怎麽也看不到城池。

按理說,一座城池該是和赤極殿差不多大的吧?城門這樣的存在,就像是主殿的白玉台,隔著很遠很遠都能看得見才是。

可她順著河流的方向看了好久,也只看見層巒起伏的山脈。

酥酥愣在了原地。

就這麽一個恍神的工夫,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急促地,卻很輕盈。

酥酥眯著眼很容易就捕捉到,從一側林子裏翻滾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