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打情罵俏

盛席扉覺得真巧,秋辭住的酒店是他本來要辦婚禮的酒店。但他馬上就想明白了,他媽給他預訂的婚慶酒店必然是全市最好的,而依秋辭那花錢沒數的習性,他自然會選這裏。可盛席扉仍願意把這必然的巧合理解為緣分。

前台問清他的身份,立刻就有人熱情地過來帶路,他一開始以為是酒店服務好,坐進電梯才發現那服務員一直好奇地偷偷觀察自己。他下意識看回去,那偷偷打量的眼神就被嚇跑了。

盛席扉這才體會出剛剛那兩個服務員表現出的熱情其實是獵奇者的雀躍,愉快的心情微微下沉,並且疑惑這服務員是怎麽看出來的呢?是因為時間太晚了嗎?還是因為秋辭跟前台交待時露餡了?秋辭那麽慎重,第二條猜測不可信,也許只是因為秋辭的長相和氣質太出眾了,容易引起別人的觀看。這時他更疑惑了,現在大家對這種事都這麽精通了嗎?怎麽他當初要費那麽大勁兒才想明白。

電梯加速、勻速、減速,停下來,盛席扉的心情也跟著超重失重,最終停在馬上要見到秋辭的喜悅中。

到了秋辭住的那層,盛席扉對服務員說自己知道房間號,不用他送了。親眼看著這好奇心過盛的服務員進了電梯,他才來到秋辭門前,按響門鈴。

門很快就開了,露出秋辭的半邊身體和一只手。盛席扉被他抓住衣領拽進屋裏,兩人摟抱著親到一起,四只腳裏騰出一只把門踹上。

秋辭穿的是酒店的棉布浴袍,比他平時穿的絲綢浴袍樸素,也更憨厚,讓人覺得不用像之前那樣小心謹慎地對待。等盛席扉發現的時候,秋辭已經被他揉得衣襟大敞。

秋辭後背抵著墻,一手推他,另一只手攏好衣服。盛席扉的眼睛像風裏的火苗一樣亂竄,只來得及在那坦露的胸膛上舔了一下,就被衣服擋住了。

秋辭輕笑著挨近他耳朵,私語地問他:“像不像偷情?”

盛席扉仔細去看秋辭微微眯起來的眼睛和抵在唇間的舌尖,覺得他不是在諷刺,而是覺得刺激,在表達喜歡。剛降了幾度的腦袋又開始晃晃悠悠地升溫,他怕理解錯,試探地湊過嘴去,秋辭立刻仰頭叼住他的嘴唇,有些重地咬了一口又松開,“嗤嗤”地笑起來。

盛席扉也笑了,猛地將他手臂連同身體一起箍住,兩條結實的胳膊連成一條蟒蛇,如蟒蛇纏住獵物後那樣緩慢而不可反抗地收緊。獵物的胸廓被他擠壓得無法擴張,肺部沒法吸進新的氧氣,卻不怕死地更激動地索吻,舌頭都伸了出來。

盛席扉低頭叼住,嘴唇和舌頭都軟軟的,讓他心裏也軟軟的。獵手先動了惻隱之心,松開胳膊,秋辭張大嘴拼命地吸氣,在他與墻之間軟綿綿地往下滑。兩人的嘴和胳膊都纏在一起,盛席扉和他一起倒在地上。秋辭一邊吃盛席扉的嘴一邊說地毯臟。盛席扉把他挪到上面,自己墊在下面,以地為席。

秋辭吃夠他的嘴,又吃了幾口他的臉和下巴,然後撐著他的胸膛去扒他T恤的領口,想看看他的肩膀。

盛席扉笑著側過肩,讓他看自己咬出的成果,還指給他:“這兩個是門牙咬出來的,這個是你邊兒上那顆小虎牙硌破的……全是上牙印兒,可見人類的上牙比下牙有勁兒。”

秋辭訕訕地松開他的衣領,“胡說八道。”

他想爬起來,盛席扉摟著不撒手。成年以後再在床以外的地方躺下就覺得奇怪了,但兩個人一起就覺得溫馨而充滿趣味。盛席扉的雙手搭在秋辭腰後,酒店的棉浴袍摸起來軟乎乎熱乎乎,挺舒服,“再躺會兒吧,反正都臟了。”秋辭笑他,盛席扉也滿眼笑意,問他:“阿姨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嗎?”

秋辭微微一怔,說:“沒有。”他嘴角動了一下,補充道:“明天。”

兩人先後爬起來,都覺得剛才在地上蹭臟了,沒往床上坐。屋裏只有一把和床搭配的歐式扶手椅,兩人默認該由秋辭坐上去,而盛席扉站著。盛席扉執起秋辭搭在扶手上的一只手握住手裏,秋辭任由他握著,眼睛望著前面的窗簾。

盛席扉忽然覺得,也許秋辭是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他的,畢竟都這麽明顯了。他還覺得秋辭也很喜歡自己。

秋辭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明天出結果,一般好像是得三四天。那裏正好有一個醫生是我媽媽以前的學生,一定要跟著我們幫忙打點,我媽媽心裏還挺不舒服,好像自己一世英名都毀在這次走後門上了。其實我們這種小地方幹什麽不需要找熟人?連我都知道這個……她就是這樣,對自己、對別人都嚴。”

又過了一會兒,秋辭擡頭用帶著疑問的語氣對盛席扉說:“我好像一點兒都不害怕,真奇怪。”

盛席扉手上加了些力道,在他手心手背上捏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