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教主

然而子墨並沒有給他的猖狂留太多時間,他腳步飛速變化,身形變換間毫無猶豫地向前,他完全不在乎被自己的竹葉劍意所傷,似是將自己化身為劍,長劍直指右護法的喉嚨。

右護法意識到子墨是打算魚死網破,也不敢托大,一雙鐵手帶著內力連連擊向子墨,絲毫不給他近身的機會。

大約是知道自己在黑暗中不占優勢,右護法一逮到機會,就沖到墻壁那裏,扭動了一個機關,燭火當即燃起,讓這塊交叉口瞬間明亮了不少。

正當兩人纏鬥之時,邀雨卻在一個甬道內停下了腳步。

她因為聽到了子墨的口令,朝著一個岔道內疾馳而去。只是她才跑了幾步,就發覺原本朦朧的聲音,此時似乎更加遙遠了。

她已然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也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誰知道那破藥會有什麽效果。

未等邀雨辨明狀況,就聽見前方昏暗的甬道內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仙姬這是要去哪兒啊?”

這人的聲音不小,子墨和邀雨聽到以後都先是一驚,就連右護法的攻擊都頓了頓。

無盡的黑暗讓邀雨看不到前方,只好勉強靠聽覺一步步後退,保持著同來人的距離。

子墨和右護法的打鬥一刻未停,檀邀雨因前方的來人又退回到岔路交界口。

等這位不速之客穿著一身刺眼的紅袍,走出完全漆黑的甬道時,子墨的焦躁感便越來越強烈。

來人正是那個被邀雨卸掉了一只胳膊的紅袍使。這人的功力不高,放在往常,便是子墨也不會將他放在眼裏。可如今他們二人功力大減,應付右護法就已經要拼上性命,更何況又來了個敵手。

只是子墨和邀雨沒想到,紅袍使並沒有當即就對他二人發難。反倒是看向右護法被劃傷的禿眉骨,還有被打落牙齒的嘴,忍不住桀桀笑道;“怎麽?不可一世的右護法大人,還敵不過這兩個後輩嗎?看來您是真的老了呢……”

右護法的鐵手飛快地封住子墨的幾處進攻,隨後毫不猶豫地跳出戰圈,對著紅袍使怒道,“不是讓你守著那個出口嗎!你來這裏做什麽?”

紅袍使看上去並不在意右護法的態度。

他左臉的面頰不斷抽搐,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道:“教主聽聞右護法弄丟了寶物,十分生氣,將附近的幾位紅袍使都調來了。讓我等務必將此二人捉拿。如今附近的幾個出口,都有紅袍使把守,我這才來看看,要不要給右護法幫忙。”

也不知道這位紅袍使是為了報復右護法當日舍他而保拜火教的狠絕,還是兩人之間本來就有嫌隙。

從右護法見到紅袍使就跳出戰圈來看,估計不單是防備邀雨和子墨,也在防備這個紅袍使。

邀雨只覺得很奇怪,從她拿到木盒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才一日出頭,這位教主怎麽這麽快就知道了?還調派了人手來統萬城?

子墨一聽說出口都有拜火教的人把守,心裏就一驚。他趁著右護法和紅袍使分神之際,劍尖猛地在地上劃了個半圓,煙塵飛起時,他猛地沖到邀雨面前,抱起她就跑入一個分岔。

等右護法和紅袍使回過神時,只看到子墨的衣擺在岔道口一閃而逝。

紅袍使作勢要追,卻被右護法攔了下來,“再等等,讓他們多體驗一下此刻的絕境,後面的事情才更容易辦。”

紅袍使方才的張狂忽然間蕩然無存,他恭敬地施了一禮道:“方才言語間對護法多有冒犯,還請您不要見怪。”

右護法突出的眼睛始終盯著子墨和邀雨逃走的方向,“既是本座讓你做的,就沒有什麽冒犯可談。”

紅袍使忙借機拍馬屁道:“也是護法能有容忍的雅量,才會有此妙計。”

右護法大約是真的有些看不上這位紅袍使,對他的恭維也沒露出半點兒悅色,“走吧,不能讓他們跑遠了。既然那個男子不是雲道生,就直接殺了檀邀雨吧。你們只能將那男的打到重傷,但卻不能傷其性命。懂了嗎?”

紅袍使立刻應承道:“那是自然,咱們還要他辦事呢,殺了還有什麽用處?”

右護法點點頭,“行了,這兒就交給你們了。那兩個小賊已經使不出來內力,殺掉一個,對你們幾人來說,應該也不是難事兒。本座要先行去見過教主了。”

紅袍使作揖恭送,“護法放心,我們一定把事情辦妥。”

右護法又叮囑了一句,“魏人應該很快就會發現這裏,你們還是要速戰速決。”

聽到紅袍使應了一聲“喏”,右護法才又看了一眼子墨和邀雨逃走的岔道,隨後轉身走進了另外一條甬道內。

他在甬道內一直走了快一個時辰,途中拐了幾個彎,才走進了似乎是條死路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