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求救

拓跋鐘伸手去攬邀雨的肩膀,“我方才還擔心,這窗子開著,香氣會飄出去。師父,你若是難受,就靠著我。雖然這麽對你並非我的初衷,若是時間足夠,我願意慢慢等你回心轉意。只是現在我的人都在北方盼著,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檀邀雨只覺得自己耳朵裏酥酥麻麻,像是有誰用輕軟的羽毛在撩撥她一般。她並沒有喪失理智,這東西只是助興用的,自然不可能像迷藥那麽霸道。

只是檀邀雨此前受過的傷一直沒有全好,又本是對藥物沒有抵抗力的身子,此時真是手軟腳也軟。

檀邀雨要去摔水杯,想發出聲音來,只要房內有異響,外面的行者們就會察覺到。

拓跋鐘將她的手拉了下來,箍住她身體,又接過水杯,“師父你口渴是不是?我來喂你喝水。”

拓跋鐘說著就自己喝了一大口水,附身就要過來喂檀邀雨喝。

邀雨身子發軟,想咬牙死頂也做不到。只能把臉轉向另外一邊,眼睛盯著開著的窗戶。

拓跋鐘順著邀雨的目光看向那扇窗,他以為邀雨是打算跳窗逃跑,便將邀雨先放到床榻上,又起身走過去,將窗子關了起來,轉身笑道:“發膚旖旎之事,還是別讓他人看到的好。”

他的笑容對上的卻只是邀雨惱怒的眼神,說實話,即便她對拓跋鐘已經疏遠了,可她絕對沒想過拓跋鐘會給自己下春藥。

曾經那個雖然傲慢卻還保留赤子之心的孩子,終究是已經消失在過往的時光裏了。

檀邀雨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行者們趕緊注意到那扇關上了的窗。雖然這與最初的暗號不同,可如今也只能希望太上老君開恩,無論是誰,趕緊破門而入吧!

拓跋鐘卻沒做任何耽擱,伸手就去脫邀雨的衣服。摸到邀雨腰間的朱家牌子時,拓跋鐘有些好奇地拿起來看了一眼。

他剛想將牌子放到一邊,就聽見廂房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兩位客官,可需婢子為二位添酒?”

是禾依!檀邀雨心裏呐喊著,拼命要往床榻下滾,想要借著自己身體落地弄出些動靜。

可拓跋鐘卻死死按住了她,對門口道:“不用了,你先退下,休要再來打擾。”

禾依卻沒有依言離開,反倒又開口問,“有月無酒豈不無趣,郎君確定不用添酒?”

拓跋鐘有些不耐煩了,“都說了不用!”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廂房的門被一腳踹開,門口的禾依同北寧一見拓跋鐘和檀邀雨的樣子,便將事情猜了個七八分。

北寧行者二話不說就直攻拓跋鐘面門,可他才剛邁出兩步,就聽身後一聲弩箭離弦之音。北寧行者不得不旋身避開。

落後一步的拓跋鐘的守衛用鮮卑語喊了一句“少主快走!”,說完又一箭射向邀雨。

北寧行者忙騰身去護檀邀雨,砍掉弩箭的片刻,便被拓跋鐘乘機破窗而出,跳進了秦淮河裏。

禾依趕忙上前去查看檀邀雨,見她雖然還有意識,卻眼神漸漸迷離,手腳無力還渾身發燙,禾依立刻就心疼地掉了眼淚,“我就說不對勁兒,這船上誰焚什麽香我最清楚,怎麽偏偏今日這個我就沒聞過……你挺著點兒,我立刻讓人去請大夫。”

邀雨沒想到,起了呼救作用的並不是那扇窗子,而是禾依的鼻子。她費力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禾依馬上醒悟過來,立刻倒了水給她喂下去。

北寧行者上前給邀雨把了脈,隨即又皺著眉給邀雨喂了顆藥丸子,連多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

他並沒有去追拓跋鐘,免得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此時廂房外已經打成了一片,拓跋鐘雖然可能能逃掉,他那幾個手下是肯定一個都走不脫了。

北寧又瞟了眼禾依,似乎對她並不十分信任。盡管檀邀雨沒有避諱禾依的意思,可方才自家樓主還同給她下春藥的人把酒言歡。

別看邀雨處理正事時老辣果斷,可論起與人交往,還是太過單純了。

倒是禾依先反應過來,她是察言觀色慣了的人,察覺到北寧行者瞟她的第二眼,她便起身道:“我去再給你弄點兒水喝。”

檀邀雨此時才啞著嗓子道:“小心。”

北寧行者見禾依退出去了,才開口道:“你這中的不像是單純的春藥。”

邀雨輕點了下頭,表示同意。這日醉她是聽說過的,行者樓裏的藥書都有記載。本就是助興的藥物,斷沒可能讓她發不出聲音,還成了軟腳蝦。

不然當初嬌娘給前魏皇用這麽猛烈的藥,怕是早就把前魏皇給折騰死了。

嬌娘……?檀邀雨的腦中突然靈光一現,該不會是嬌娘給這藥動了手腳吧?拓跋鐘說他是從嬌娘那裏討到的藥,嬌娘知不知道,拓跋鐘是想用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