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能不能聽一聽我的心意?”

聽就聽,可為何要靠得這般近,而且嘴唇幾乎緊貼著自己的耳朵這讓人如何靜下心來聽?

宋祈動了動手想要環抱溫晚夕的腰肢,可身體有些僵硬似是怎麽動都動不了。

莫不是中了此人的毒?

“能但是能不能先……”

放開我,這三個字沒能說出口只因自己有些眷戀這個懷抱。溫晚夕若全是假意,她又為何要這般與自己解釋又為何要討好自己?

或許,她真的對自己有幾分真心。

溫晚夕似是意會到宋祈的意思,緩緩放開她之後,又忍不住咳了幾聲。

“以往都不見你這般咳嗽。”

莫不是受了內傷?

“舊疾難除,加上不斷有人刺殺動了不少內力,身子便更差了。”

溫晚夕的眼神漸漸黯淡下來:“醫師說了,這舊疾猶如無底洞會不斷蠶食我的精神氣,若是治不好我大概也只剩下六年左右的命了。”

六年六年之後溫晚夕三十二歲原書中正好是被宋天星擊殺那年。

原來那時的溫晚夕已經病入膏肓了。

宋祈緊咬著牙不去想當時在書中看到的內容不去想溫晚夕是如何凋落壓住自己的心痛。

“我會治好你的。”

溫晚夕淡淡地掃了宋祈一眼,轉過身去:“若治好了你便要離開,那便別治了。”

宋祈被溫晚夕氣得一口氣噎在喉嚨,一時之間竟是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溫晚夕說的是氣話,可宋祈還是會怕溫晚夕說真的,這個人從來就不惜命。

宋祈不得不承認,自己被溫晚夕拿捏得死死的。

“溫晚夕。”

宋祈緊盯著溫晚夕的美眸,那裏有自己的倒影,那般專注,令人著迷。

“你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宋祈覺得自己沒有了自信,至少在這方面,宋祈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溫晚夕又拉過宋祈的手,走到書案前坐下。她合了合自己身上的皮裘,道:“那日我與寧雲夢說的話,我的確迷茫過。”

這三個月,茶飯不思,思來想去的人,不止是宋祈。溫晚夕也常在想,自己對宋祈什麽時候是真,什麽時候是假。可相處之間,她早已分不清真假,對宋祈好,是因為自己想對她好。

見她時快樂,見她與別人相處時便不悅,靠近她時會緊張,這一切一切都是真的。

以前與徐彥在一起時,並沒有過這種感覺。她當時瞎了眼,只覺得徐彥是個不錯的人,可以托付,然而卻沒有這種令人怦然心動的感覺。

溫晚夕喜歡與宋祈做親密的事,比如拉手,親嘴和摸臉。寧雲夢問她演得累不累,後來發現她沒有在演,不過是心所驅使。

她不會為了把一個工具人綁在身邊,而去親她的嘴。

“若我對你都是虛情假意,我可以使你喜歡我,可我不會為你付出任何事情。”

溫晚夕伸手,用拇指輕輕摩挲宋祈的嘴唇,道:“更遑論這般親密的舉止了。”

溫晚夕的手指帶著一股屬於她的冷香,落到自己唇上的時候,似乎都在散發著甜味。她忍不住吞咽了口津液,想要伸出舌來舔一舔發幹的唇,卻只能忍住。

溫晚夕收回了手,垂著眸,低聲道:“當初,我以為我可以很灑脫,說抽身便抽身,可我發現自己做不了。”

大概是很少這般坦誠,溫晚夕不敢看宋祈,眼神落在桌案的卷紙上,漸漸出神。

“你杳無音訊,我找了你很久。”

溫晚夕不是一個會把自己所有心思說出來的人,宋祈很早就知道了。你得慢慢挖掘,從她的嘴硬心軟,從她的傲嬌行徑中探查到她的真心。

她能說出這些,宋祈已經覺得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非凡了。

宋祈當時不告而別,並沒有把這件事處理好,也沒有告知任何一個人,這是她做得不對。只不過,當時她並沒有那麽冷靜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她當時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讓任何人找到自己,獨自狼狽。在原世界裏,她的父母對她態度冷漠,甚至可以說是漠不關心,遇到傷心難過的事情,她都會躲在自己的小窩裏療傷。

她記得當時自己走在雨中,傷心欲絕,卻發現這個世界竟沒有一個自己的容身之所。因此她要躲到一個誰都找不到她的地方,即便是荒郊野嶺也無所謂,她只想獨自療傷。

“我只是想躲起來。”

宋祈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溫晚夕隨即眼神黯淡,更覺愧疚。溫晚夕輕輕拉過宋祈的手,又道:“我對你,並非虛情假意。”

平日裏巧舌如簧的溫晚夕,此刻卻覺得自己詞窮了。說得多了又怕對方覺得自己不真誠,說得少了又怕自己詞不達意,宋祈不理解自己。

溫晚夕從未想過自己會喜歡一個女子。以前寧雲夢常說女子比男子好上百倍,可現在她覺得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