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生之敵

元城已經真正的入秋了,我穿了個厚點的外套,又按我的喜好給何釋也買了身衣服。

我的喜好一如既往就是oversize,他長得本來就高大,一over起來更顯個子了,我在心裏咋舌,古代人怎麽看著比現代人營養還好。

換好衣服,我們就要出發了。

昨天給梁女士打了個電話,問她大師的具體位置。但她只給了我一個大致地址,因為小區的大爺只能想起來這麽點了。

我們打了車往那邊開,一路上,司機師傅倒是提供了挺多信息。

司機師傅:“外地來的吧,沒想到你們小年輕也信這個。”

我出於禮貌接了話,“是,就是看看,玩玩。”

司機師傅嘖嘖兩聲,搖著頭,“最近幾年不靈了,剩下的都是大師的徒弟,大師們都找地兒隱居去了。”

我一聽,司機師傅好像還挺了解,“師傅,那您知道有哪個大師…喜歡賣畫嗎?”

“哦喲喲小夥子這可不能瞎說!”司機師傅被嚇了一跳,好像我觸了什麽忌諱,“那叫向大師請畫,請靈!”

原來如此,還挺講究,聽起來真事似的。

我擺弄著手裏的畫,繼續問道:“那去哪個大師那裏請畫比較靈驗啊?”

司機師傅沉吟片刻,輕拍了一下方向盤,“渡緣大師,她喜歡用卷軸給人請護身符,不知道這兩年她還在不在靈村了,但她徒弟肯定在,你們去碰碰吧。”

我謝過師傅,靠在後座裏望著車窗外,高樓漸漸矮下去,路邊慢慢綠起來,車輪下的顛簸逐漸明顯,我的手機網絡也變成了3G。

由於昨天上午到中午以至於下午,都在被火棍先生持續鞭撻,坐久了腰有點酸,我明明二十八歲正當壯年,為什麽一個刺激就這麽虛。

昨天其實還不太明顯,哪裏痛就是明明白白的痛,不難受,但今天是悶在肌肉裏的酸。

早晨起來的時候,我剛想起身,大腿根像肌肉拉傷一樣又酸又疼,我求助於百度百科,它說我是劇烈運動後的乳酸堆積。

當時我並沒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只是感嘆,原來對於年紀輕輕的我來說,做愛已經算是劇烈運動。

到底是做愛算劇烈運動,還是和過於身強體壯且精力旺盛的小炮友做愛,才算得上是劇烈運動呢?

我沒辦法思考這個問題,因為我沒有其他體驗。

腰痛使我唉聲嘆氣,何釋這個炮友很貼心,溫熱的大手撩開我的外套,隔著一層衣服…不,他好像把我外套裏的衛衣也撩開了,是的,他的大手就在我後腰的皮膚上。

不錯,蠻有良心,不是提上褲子不認人那種專業炮友,他還剩下點同情心,知道給我揉揉腰。

我感受著發熱的按摩,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我全身的肌肉酸痛都按一下,也包括大腿根。

“孟哥。”他往我這一邊挪了挪,雙膝分開一點,“你不是說要將近一個時辰,躺在我腿上睡一會兒吧。”

唉,炮友的待遇是真不錯啊,至少比兄弟好多了。

遙想當年,為了復刻一下偶像劇橋段,從公交車謀劃到出租車,到最後也沒實現靠肩睡,現在,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右手擋嘴打了個哈欠,假哈欠,只是表現我真的困了,真的需要枕在他腿上睡一睡,而不是他一招手我就屁顛屁顛貼上去。

而且,打哈欠可以評為人類最醜時刻之一,與剛醒的時候不相上下,何釋已經見過我太多剛醒的浮腫時刻,這會兒就不多荼毒他的視覺了。

我挪挪位置,正準備躺下,馬上就可以親密接觸在加一了,我們這種關系,下了床的親密接觸才更珍貴。

前座悉悉索索,我沒管,心裏倒數著馬上就要枕大腿了,三,二,一…

“枕著這個吧!我就愛接長途,裝備可齊全了!”

我動作一頓,前方司機師傅笑著,遞過來一個抱枕。他把車往路邊一停,枕頭扔給我,還自己下車去後座拿了張毯子過來。

我感謝他的貼心,可我現在不是很需要舒服,我想枕的是男人的大腿啊!

出租車司機,我的一生之敵。

突然,何釋抽走了我懷裏的枕頭,緊接著放在自己的腿面上,拍了拍看向我,“如此高度適中。”

哎呀呀,適中,適中,這可太適中了,是讓我枕過去的意思吧,我強壓下意欲上翹的嘴角,抖開毯子歪過去。

車廂裏顛簸著,我閉目養神,大概是晃動的頻率和幅度太穩定,我真的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被司機師傅一個急刹驚醒。

“怎麽了…”我撐起半個身子,往前方看了看。

司機師傅擦著額頭的汗珠:“沒事沒事,過去條野狗,嚇死我了,還以為是什麽臟東西,抱歉抱歉。”

我揉著眼睛坐起來,遠遠地,已經能看見靈村的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