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NG吻戲

第三部分前半段和第一部分的調性基本重合,除了甜還是甜,一會兒這邊談個戀愛,一會兒那邊親個小嘴,糖是一道光,齁到我發慌。

好在談戀愛不需要太多復雜的情緒,比照第二部分的糾結,這段時間堪稱輕松。

但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電影雖然不會中途進廣告,卻會急轉直下。

高效率之下,不到半個月,我們就拍到了分別。

孟遠州一直沒敢告訴金陽,他還要回海城上大學,因為他怕這樣會增加他們之間的顧慮,金陽會不肯和他在一起。

殊不知金陽早有心理準備,說孟遠州是大城市裏的人,將來是要有大出息的,他只是一個縣城高中生,不會耽誤孟遠州。

結果孟遠州氣極了,孟遠州是來為異地戀傷懷道別的,金陽卻是來分手的。

金陽震驚著,“遠州,你是真做了跟我過一輩子的打算?”

孟遠州搡著他的雙肩,把金陽推了一個踉蹌,“你把我當什麽人!你個膽小鬼!我要是提分手,你就應該撒潑打滾,你怎麽能就這麽放手!”

金陽給他擦眼淚,“是金大哥不對,遠州,不哭。”

孟遠州瞪著遠圓圓的眼睛,一擡腳,帶著唇角苦澀的淚,仰頭吻上了金陽的嘴,熟練地撬開他的牙關…

“cut!”

“這…”導演喊了停,“這個階段他們是熱戀期,親密接觸是很頻繁的,接吻必須有那種特別熟練的感覺,你們…不應該這麽生澀啊?”

導演,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不應該的,猜不到吧,打炮打得昏天黑地的兩個人,可能根本沒有正經接過吻。

就像乾隆和乾元,他們看起來像親兄弟,實際上一個姓愛新覺羅,一個性狂熱。

以炮友冒充小情侶的我有點心虛,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這有什麽好對不起的,是人多不自在?”導演試圖尋找原因,“需要稍微清下場嗎?”

“不用不用,導演,我們再試試。”我回絕。

沒必要折騰,人頭攢動的員工宿舍都裸過了,這點小場面算什麽,症結根本就不在此。

戲外,我和何釋唯一算得上吻的接觸,就是他第一次信期時的失控,尼美舒利的苦味好像在留在唇齒間。

再試試就好了,熟練不是演出來的。

調好光站好位,台詞情緒各就各位,第二次開拍。

卻依舊生澀。

導演更疑惑了,調笑道:“嘖,滿身吻痕的人不會接吻?別人還得以為你們是炮友呢。”

我額角一跳,紮心了導演,我這個沒本事的男人,太糊了,人家嫌我沒立業,只考慮我當炮友,駙馬之路道阻且長啊…

我偏頭看了一眼何釋,正瞄到他舔了下嘴角,且表情無比坦然。

到底怎麽樣才能被算作立業呢?如果這部電影真的得了獎,不管是電影本身還是我,都能勉強算我的成就吧。

我暗暗下定決心,假如《悔過》拿了獎,我就跟他表白。

導演從監視器前站起來,翻看著劇本,“人家兩個的嘴唇是熱戀期小情侶,你們倆的,好像在被迫相親,太生疏了。”

他繼續發話,“先停一停,你們自己去後面練一下,不用帶情緒,先把嘴親熟了。”

我頓了下,而後飛速點頭,一時間,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高興,還是該高興。

這樣,豈不是就可以在戲外光明正大的接吻了?

我壓抑著隱秘的歡喜,自覺地走向了男通訊錄的命運之地,廁所。

這半個月以來,導演為了讓我們的“老夫老妻”感和“熱戀”感並存,讓我們盡可能多的接觸夜間生活。

所以放寬點條件的話,我們應該是親過嘴的,何釋曾不小心擦過我的嘴唇。

起初我還挺高興,以為是他產生了想和我接吻的沖動,那不就是打破炮友這個鐵鏈束縛的前兆?

但後來我發現不是的,他的嘴還會不小心蹭過我的鼻尖,我的眉骨,我的耳朵。

他就是不小心罷了,枷鎖仍然悶重。

進了廁所隔間,我期待又緊張,仿佛回到了醉酒戲的那一天,滴酒未沾,火就燒上了臉。

他的手托住了我的下巴,導演說不用帶情緒,他卻好像沒聽進去,低頭重重地吻了下來,四處侵占,無情搜刮。

吻畢,他給我抹了抹唇面,我有些飄飄然。

他看著我,“孟哥,這場戲是你主動,可你剛才莫說主動,簡直是一動不動。

演戲沒幾個月的小演員竟然在教我演戲,我指間攥著衣擺,搓啊搓,搓啊搓,終於想好了怎麽反駁。

我揚起腦袋來,“導演說了不用帶情緒,就親,先親熟了再說。”

他拉著長音哦了一聲,說:“那好,那便親罷。”

他第二次吻下來,我仍然猝不及防,也仍然覺得占了便宜。

第三次,力道太大,像咬人,我卻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