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利用他的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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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烈覺得,湯老師的名字雖然寫作湯詩其,但應該讀作大善人。只要是湯老師能做到的,別人來找他幫忙,他都是不會拒絕的。

就像他找湯老師幫忙洗澡,湯老師可以做到,就很順利地答應了。

而且這一幫,就是一周還多。

他皮糙肉厚,多嚴重的傷,一周也足夠他痊愈了。但只要他不說,湯老師就會默認他還需要幫忙,準時招呼他洗澡。

最後還是他那點兒可憐的良心發現了。

那天趕上他們回家周,練舞回來的湯老師連迎接他們都顧不上,等他和蔣植進屋找人,才發現那人正橫趴在臥室床上睡著。

他和蔣植難得默契,一齊消聲退出臥室,還破天荒對著烹飪博主的教學視頻,給湯詩其做了一頓飯。

除了味道淡了點,菜切得大塊兒了一點,飯做得稀了點,沒別的毛病。最重要的是,湯詩其吃得很開心。

當晚,湯老師把褲腿一節一節卷上去,摞起來,揉捏著按摩放松腿部肌肉,池烈就坐在床對面的小沙發上,看著。

看湯老師放松後的肌肉擠在指縫裏,內側都印上指痕,交錯呼應著因舞蹈練習產生的的碰撞瘀傷,他才明白自己原來這麽善妒。

此刻,他嫉妒湯老師的手。

直到湯老師擡頭,和他對上眼神,“怎麽了?這麽看著我。是想洗澡嗎?”

說罷立即停下手頭動作,起身要幫他準備毛巾一類東西。

縱然池烈很想念水霧裏對他關懷備至的湯老師,但他還是心疼更多一些,“以後不用了,我傷好得差不多了,換我自己來吧。”

分明是減輕了負擔,湯詩其的表情卻像失落似的,“那我都起來了,反正你今天回家周,就應該休息的,再幫你最後一次吧。”

池烈方才的拒絕大概是心疼險勝欲望,湯老師這樣一說,那點心疼就什麽都壓不住了。

他攥住校服下擺,一邊往衛生間走,一邊應下湯老師的主動,“好,最後一次,麻煩湯老師了。”

池烈膝蓋上的傷最輕,現在只剩一片深於周邊膚色的疤痕。浴缸裏放了水,很淺,池烈坐在裏面,水位沒不到腰。

湯詩其拿了毛巾,疊得很小塊,避開他胳膊上的血痂,一點一點的擦過他的皮膚。

幫人洗澡,幫忙的和被幫的都辛苦,也都不方便,浴缸外面一圈,都是帶出來的水,很滑。

或許是老師這個職業的天性吧,湯詩其從來沒覺得這是麻煩。

他在班上帶小朋友,那裏的突發狀況和需求更多,池烈和蔣植在他眼裏都是一樣的,也是屬於“孩子”的範疇,他自然而然地擔當起了這份責任。

但他這個老師也有些“孩子氣”,有時候會犯迷糊。

往常時候,他都會在浴缸邊沿鋪上防滑墊再洗,今天太累了,他忘了自己昨天把墊子刷了,沒放進來。

手機在臥室裏響了起來,及時接電話是禮貌,他和池烈打聲招呼,想把手機拿進來接一下,池烈點頭同意。

他把毛巾搭到浴缸邊緣,拄著想站起來,轉身間卻踩到了瓷磚上的水。沒了防滑墊,他又沒注意,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拖鞋沾到水,帶著他轉了一個角度,他背對著浴缸,因重心不穩而向後栽倒,“誒——!”

撲通一聲,他的小腿被浴缸截住,整個人坐進了浴缸裏。將要摔落時,他已經在可憐自己的尾椎骨,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到來。

先是一雙手臂攔截緩沖,緊接著坐在了池烈的懷裏,他被及時地接住了。

他拍拍胸脯,舒了一口氣,“謝謝你呀,嚇死我了,我今天忘了把防滑墊拿進...”

說著,他停住了,他感覺到有些異常。

這並不是正常觸感,也不是坐在水裏能體會到的溫度,同為男人,他很清楚,所以現在他十分困惑和尷尬。

湯詩其疑惑道:“池烈...?你、就是,怎麽會這樣...”

湯詩其想動,可他現在的姿勢實在是不太應該挪動,那樣只會增加接觸。可不動的話...這也太不對勁了呀。

“抱歉湯老師。”池烈倒是非常坦然,反正只要他表現得一本正經,湯老師就永遠不會懷疑他有什麽歪心思,“成年禮的時候生理課老師說了,我們這個年紀這個現象是正常的,對吧湯老師?”

他把問題拋給湯詩其,湯詩其又怎麽能說得出不對。

湯詩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電話還在響呢。”

池烈表情與語氣如常,並不打算施以援手,“嗯,那湯老師先去接電話吧。”畢竟湯詩其是一個四肢健的全成年人,像坐起來這種事,他不幫忙也無可厚非。

他看著湯詩其窘迫地抿唇,正以別扭的姿勢嘗試起身。

湯詩其的的睡衣是淺色的,跌進水裏後,睡褲完全濕透了,連帶著腰背位置的睡衣都沾濕在皮膚上,隱約透著脊柱那一道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