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3頁)

面具裏的變聲器早就被取下,秦方律原聲清晰地傳出來:“他們不喜歡男生穿女生的衣服,或許是不希望男性失去強硬、變得柔媚。但特質是不分性別的,女生可以很酷,男生也可以很美。”

“所以你不僅沒錯,更不用羞恥,反而應該自豪,你嘗試打破人造的邊界,只去體驗生命本質的形式。”

阮存雲難得笑了:“哪有你說得那麽高大上。”

尖銳的面具直指阮存雲,龐然怪物近在咫尺,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謝謝你。”阮存雲深呼吸,“謝謝你的這些話,也謝謝你幾年前……救了我。”

角頭先生欺身靠近,可怖的尖角擦著阮存雲的胳膊過去。

他低緩道:“你道謝的心不誠。”

阮存雲喉結震動:“為什麽?”

秦方律單手輕松地把頭盔摘下,咚地一聲放到桌上。

另一只手圈住他剛剛唇齒吸舐的部位。

秦方律啞聲帶笑:“因為你又起興了。”

命門被溫柔地制住,阮存雲艱澀地呼吸。

氧氣經過肺泡好幾輪,還是供氧不足,阮存雲最終顫聲問:“要嗎。”

秦方律一個字都沒答,但幽邃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捏著阮存雲的下巴深吻下去。

實木書桌高大堅固,角頭面具被推到地毯上,接著是地球儀。

復古設計的地球在經緯線間悠悠旋轉,始終不停,地軸有節奏地磕在球體邊緣,周邊的空氣都細微發顫。

午後的陽光從穹頂的玻璃窗格泄下,邁著沉默的小碎步,逐漸往西橫斜。

木桌被沉力頂撞著,也一點點移動,追著太陽的腳步,在地毯上傾斜。

阮存雲哭到嗓子全啞,後半段只剩推拒,嘶聲求饒:“不要了不要了……”

慣性維持了一陣子,秦方律方才聽話地暫停,驟然輕緩,強忍著抵住阮存雲的額頭:“快了。”

從下午到晚上,從溫暖陽光到金烏西沉,足足過去兩個鐘頭,稀薄到幾乎透明的水液濺落到地球儀的太平洋裏,漫溢而出,淌過聳立的山脈。

最後阮存雲如願以償,獲得一個溫柔的結局。

從裏到外都空曠了,但又從裏到外都是滿盈的。

這回是真的結結實實地吃飽了,阮存雲渾身是汗,酣暢淋漓。

今天的份量正好,阮存雲在心裏默默打出五星好評。

秦方律在雲霧端悠悠轉過好幾圈,輕飄飄地回到人間,神清氣爽,只胃口大開,作為前菜剛剛好。

但阮存雲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臥在自己身上喘氣。

秦方律羞愧又懊悔,阮存雲明明說了不要,他卻還是沒停下來。

“桌子都臟了。”阮存雲嘶聲道。

秦方律披衣起身,給阮存雲拿了杯溫水,接著打掃戰場。

扶起地球儀的時候,秦方律猛然怔住,伸出指尖沾了點,發現是幾乎透明的清液。

他一下了慌了神,沒見過這種情況,阮存雲不會被他弄傷了吧?

秦方律問阮存雲:“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頭昏不昏,眼花不花?各個地方都痛不痛?”

阮存雲被前半句搞得莫名其妙,又被後半句搞得臉紅耳熱。

他羞怒地說氣話:“痛死了!”

秦方律表面鎮定,心裏卻慌了陣腳。

他只有上次船裏的一次經驗。

那是人生第一遭,他時刻都注意著,從頭到尾都溫柔,享受,但也備受折磨。

今天難得稍微放開一點,結果竟是如此這般,讓阮存雲親口說了“不要”和“痛死”。

秦方律心裏懊悔,發現果然還是自己學藝不精,眼高手低,給人的體驗感很差。

他思忖片刻,決定這段時間先閉關修煉,絕對不再做逾矩的事。

阮存雲不知道秦方律心裏的想法,自顧自閉目養神,雙手一伸就抱到秦方律滾燙的身軀。

“我問你件事。”阮存雲說。

秦方律回神:“你說。”

阮存雲眨眨眼,語氣輕松不少:“夏天在深市要辦一場大漫展,你想去嗎?”

秦方律心頭一震:“我想去。”

接著改口道:“我去。”

“我也會去……”阮存雲緩緩試探道,“但我會站在台上,穿裙子的那種。”

阮存雲頓了半晌:“你想去看我嗎?”

秦方律定定地注視著他:“想去,我一定去。”

-

阮存雲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自從敞開地開了次葷,滿足感維持了一陣子就不滿了,身子叫囂著想嘗試更多。但他很苦惱,沒有辦法解決這種困境。

阮存雲本來就不擅長表達這種直白的需求,一句“要嗎”已經是他的極限。

然而最近他幾次番地向秦方律暗示,秦方律頂多單方面地讓他舒服就不再繼續了,兩人的衣服甚至都是整齊的。

阮存雲不明白是哪裏出了問題,是秦方律工作太累了嗎?難道他要到了中年危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