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23

兩個人站在古棺之前,誰都沒有動。

解雨臣只是在想,任何的邪教,自我犧牲之前,都應該對自己的法壇進行保護,鄭景銀應該在靠近法壇的區域內中招的,這應該就是一種保護的結果。有什麽力量在阻止人靠近這個房間,但黑眼鏡和他都沒事。

為什麽呢?他們對這種力量免疫麽?

黑眼鏡也許會有免疫的可能性,畢竟他自己也不是很正常,但他應該和普通人是一樣的。

他們甚至就在古棺的面前,隨時可以毀掉這具棺材。在這種情況下,有任何的怪異現象,就應該已經發生了,但這個房間一點動靜都沒有。

病人和他說的三個規則,這是在做什麽呢?這是一種什麽意味的提示?

同時,要不要打開棺材呢。

解雨臣陷入了自己特有的猶豫之中,黑眼鏡也紋絲不動,兩個人內心的想法應該是一致的:目前看來,他們靠近這裏,一定是這個地方的力量默許的。

那麽打開棺材,也應該是這個力量默許的,他們去打開這個棺材,說不是整個儀式的一部分。

所以,就不打開。

解雨臣打起手電,去看四周,黑眼鏡則死死的看著那棺材。

他們兩個觀察事物的方式不一樣,黑眼鏡能看到太多他看不到的東西了,但他也能看到黑眼鏡看不到的。

他很快就看到,在這個房間的墻壁上,刻了一個巨大的俄文詞語。

這個刻痕太大了,是定格刻上去的,應該是人狂亂的用刀劃的,在不用手電的情況,黑眼鏡看出來應該只是墻壁上的破損,但打起手電,有一點整體審美視覺,就會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詞語。

他掏出手機,用離線字典查了一下。

這個俄文字符,是腥臭的意思。

而在這面墻壁下的方,放慢了腐爛的魚,這些魚顯然用特殊的藥水研制過,那就是他一路問道的那種奇怪的味道。

“這個邪神有些特別。”解雨臣說。

黑眼鏡沒有離開那個棺材,這是他特別良好的習慣,他不會離威脅太遠,只是問道:“怎麽說?”

“你所在的地方是法壇,這裏是供奉地,這是中國邪教的擺法,你那邊是法壇,這裏是祭品,祭品堆積的地方要有邪神的形象,如果沒有,就用名字代替。這個邪神的名字,叫做腥臭。”

“寫俄文中國的邪神看的懂麽?”

解雨臣看到了墻壁上的釘子。

“本來這裏掛著中文的靈牌,被人拿走了。”他心中隱約有了一種直覺,他放下手電,對黑眼鏡說道:“我要去尤裏的生活區。”

“好。”

黑眼鏡轉身,他扛起鄭景銀,兩個人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個房間。

解雨臣從來不需要和他多解釋什麽,其實此時還有一個選擇,就是離開這個區域,明天讓警方先來處理,但說實話,他不知道他們往外走的時候會不會遇到什麽怪事。

如果離開會遇到怪事,那麽深入也許同樣會遇到,那麽他們的處境是一樣的,如果離開不會遇到怪事,那什麽時候離開都一樣,來都來了,他要去文字資料最多的地方去看看,否則明天人一多,很可能他們這些遊客身份進來的人就什麽都接觸不到了。

“所有有缸的房間,都要小心,缸裏有爬行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

“可能是之前的孤兒?”

“那些缸,是日本人古人的入殮的棺材,所以搞不明白。”解雨臣說道。

兩個人順著東正教的瓷像繼續往裏走,走廊兩邊都是房間,偶爾會出現庭院,路過庭院又會進入到房間的區域,大概走了十分鐘左右,前面出現了燈光,他們面前的這個區域,所有房間的燈都是亮著的。

往裏走,就能感覺到空調系統開著,他們一間一間房間打開門,裏面是各種活動房間,倉庫,食品儲備房間。

這裏的臭味非常濃郁,他們跟著走廊來到最底層,能看到這裏的東正教瓷像變了,變成了一個一人多高的聖母像。而他們也來到了走廊的盡頭。

推開盡頭的門,一股劇烈的臭味撲鼻而來,裏面燈火通明,是一個巨大的和氏房間,但是完全用歐洲的方式放置的家具。裏面全部都是書架,上面一堆一堆的書。

而在整個房間的最中間,有一個很大的長條形餐桌,上面有一條巨大的說不名字的海魚,有點像鬼頭刀,非常醜陋,大概了四米長。

這種海魚不少見,顯然也是被特殊的藥物腌制過的,散發著惡臭,但這種惡臭卻不是單純的魚的腥臭味。

其他的生活用品都在,黑眼鏡進去,打開了冰箱,裏面全是魚,他難得把臉偏了一下,那巨大的味道顯然還是給了他迎面一擊。

他從魚裏面找出了幾瓶酒,拿出來,從玻璃櫃子裏拿出玻璃杯,倒了一點,聞了聞,直接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