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熱帶孤島(第2/3頁)

管聲說:“你挑個老椰子開,椰肉比較厚,能當飯吃。”

一下午的時間,就在開椰子,喝椰汁,挖椰肉中度過了。範錫雙手磨得通紅,而管聲一直處於度假狀態,吃得多還不幹活。

“呀——”範錫手指一痛,被石塊紮傷,滲出血來。

“沒事吧?”躺著的管聲半撐起身子,見他叼住手指搖頭,接著說:“別弄了,歇一會兒,我吃飽了。”

可我還沒吃飽呢。範錫吞下委屈,走到海邊,洗去手上的血跡。漸漸的,海平面被染紅,擡眼一望,已是落日時分。

此時他才想到,該想辦法生火才對。不然夜裏黑茫茫一片,救援隊不便搜索。

他把想法說了,管聲連連點頭:“我參加戶外探險節目時學了一點,但沒實操過,你先解下一根鞋帶。”

範錫照做。

“然後去找一根韌性強的樹枝,一塊幹燥的軟木,一根尖木棍,一些蓬松的引火物……”

“聲哥,你應該先說後面這些的。”範錫輕輕埋怨一句,又把鞋帶穿好,起身去找材料。大概是躺累了,管聲終於也開始幹活,四處搜集東西。

管聲所說的取火方式,是火弓法。

範錫用鞋帶做好木弓,撕了些椰棕引火,墊在軟木和木棍之間,來回飛速拉動木弓來帶動木棍轉動,很快就散發出陣陣焦味。

“吹氣吹氣——”管聲指揮道。

範錫趕緊趴下,呼呼吹氣,卻不見一點火星。

“輕輕的,從下往上吹。”管聲又說。

範錫吭哧吭哧忙活半天,天色黑了,手也火辣辣的痛。終於,他忍不住說:“聲哥,拉弓和吹氣,你得幹一樣,我一個人做不來。”

管聲怔了一下,隨後慢慢趴在地上:“拉弓不行,我的手還得彈琴呢。我肺活量大,我吹氣。”

吹了一會兒,管聲又爬起來,說他姿勢和力度不對:“怎麽像沒吃飽似的。”

“我確實沒吃飽。”範錫囁嚅。

“你看,我給你示範一下。”管聲叫他去吹氣,然後用所謂的正確姿勢拉了兩下,結果把弓拉斷了。

範錫悄悄翻了個白眼。

海上生明月,火沒生起來。

忙累了,只好睡覺。漏了氣的充氣艇剛好是張雙人床,雨林邊緣蚊子多,他們便把它拖到沙灘。

帥呆蜷在一旁睡著了,它的主人也伸個懶腰躺進充氣艇,又坐起來說:“得有人值夜,錯過救援就糟了。”

“你先睡,我放哨。”範錫斜斜地靠著,盡量離得遠一點,他還沒和非親屬的同齡男性睡過一個窩呢。

管聲也沒客氣,摘下腕表扔到他手邊:“三小時後,或者你困了就叫我。”

很快,就傳來均勻深沉的呼吸聲。

範錫拿起那塊表,借著皎潔的月色打量,是管聲代言的輕奢品牌。看來質量不錯,果真防水。

南半球的星空映在表盤,他百無聊賴,開始數星星。睡意襲來,他打了好幾個哈欠,忍不住把帥呆踹醒:“別睡啦好不好,起來陪我玩。”

三小時過去了。範錫觀察著男神酣睡的臉,不忍打擾。星光下的管聲英俊得像道幻影,雖然醒著的時候有一丁點煩人,卻也不失率真。

似乎察覺到範錫探究的視線,管聲睜眼,迷茫地問了句:“你咋跑我屋來了?”

“沒屋子了,我們在島上。”

他驚坐而起,揉了揉太陽穴,這一天的冒險猛地灌進腦子裏,喃喃道:“對,我tm成魯濱遜了……你睡吧,我放哨。”

範錫點點頭,側身蜷縮起來,墜入夢鄉前,聽管聲叫醒剛趴下不久的帥呆:“別睡了,起來嗨!”

他太過疲憊,這一覺竟直接睡到天光大亮。管聲居然沒有叫醒他,看來還是很會為別人著想的嘛!嘻嘻,這就叫寵粉吧。

他剛要起身,一條手臂搭上自己的腰,頸後噴來溫熱的呢喃:“不玩兒了,沒歡樂豆了……”

他渾身一僵,一動不敢動,可背後的人得寸進尺,用一根棍子抵住他後腰。他頭皮一麻,腦中閃過那塊獨特的日天神石。

剛想推開,管聲也醒了,未避免尷尬他只好裝睡。

幾秒後,管聲發覺狀況不妙,低呼一聲“我靠”,從他背後撤走。很快,又打遊擊似的悄悄繞到他面前,確認他還在睡,便安心地舒了口氣,嘀咕:“好懸,差點就社死了。”

範錫從高情商假寐中蘇醒,故作迷糊地問:“聲哥,你怎麽不叫我啊?你守了一宿?”

“啊,是啊,累死我了。”方才還在夢裏鬥地主的人大言不慚。範錫賭他根本就沒放哨,捱了一會兒就睡了。

很快,他又說渴了餓了,主動撿來幾個椰子,放在範錫腳邊,眼神帶著期待。

範錫眼珠一轉,軟著聲音開口:“聲哥,我手疼。你要是特別渴的話,就先自己開好不好?我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