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爸爸(第2/3頁)

卻是他最為厭惡的一張臉。

“怎麽?幾天時間不見,見到爸爸都不知道叫了?”

賀惟深唇邊勾著笑,伸手在賀南樓的臉蛋上輕掐了下。

態度與其說是對獨子的親昵,不知怎麽的,更像是在逗弄寵物。

爸爸?

一個在他被綁架,綁匪威脅再不交出贖金,就要砍去他一根小拇指,賀惟深卻還是絕情地掛斷了電話,甚至在接話掛斷前,電話裏還能隱約能夠聽見男人曖昧的聲音,這樣的男人,也配當他的父親?

在賀惟深的世界裏,即時享樂才是最重要的。

賀惟深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甚至男人,兒子只要他想要,就有女人願意為他生,哪裏有他的快樂重要。像是賀惟深這一類的人,根本不配有兒子。

賀南樓極其厭惡地揮開賀惟深的手,走了。

喬安年黑人問號臉。

男主小時候這麽酷的嗎?

他怎麽記得小說裏,男主小時候只是不愛說話,但是性格還是很軟糯的,在徹底黑化之前,被喬安年欺負了,也只是一個人躲起來哭鼻子。

這也是為什麽後來男主黑化,小說各路配角被打臉,讀者爽得嗷嗷叫的原因之一。

而且小說裏,男主小時候明明是很喜歡父親賀惟深的。還一度因為想念父親,夜裏夢遊,巴巴地走到大門前,就是為了等父親回來。

兩人關系真正的惡化,是小團子被警方救回以後。

盡管小說交代,當時賀惟深是因為磕了藥,精神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才會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掛了綁匪打來的那通電話。

不過讀者,包括他在內,都沒有把握,以賀惟深的性格,即使當時是在清醒的情況下究竟會不會答應交付贖金。

張倩柔也挺奇怪小孩兒的反應的,以前每次惟深回來,小樓明明都很高興的。

張倩柔試圖緩和氣氛,柔聲道:“小樓可能是因為發燒,身體不舒服,所以才……”

“唔~~~”

賀惟深伸了個懶腰,打了個懶懶的呵欠,對張倩柔道;“好困,昨晚上打了一夜的牌,你跟周媽說一聲,吃飯的時候不用叫我了。”

似乎一點也沒有在意兒子的態度,又像是對賀南樓這個唯一的兒子也絲毫不在意。得知兒子發燒,也沒有追上去,過問一句半句的意思。

張倩柔一怔,“喔,好。”

賀惟深朝喬安年這個繼子勾了勾唇,算是打過招呼,便施施然走了。

喬安年:“……”

男主這個爸爸,是真的狗啊。

喬安年以為張倩柔會跟著賀惟深一起離開,但是並沒有。

張倩柔不但沒走,反而牽了他的手,拉他在沙發坐下,眼圈發紅地看著他小手臂上纏著的紗布。

嗯,這就有些尷尬了。

“疼嗎?”

現實生活裏,喬安年都快二八了。他一個大齡男青年,跟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漂亮女性單獨處在一個空間裏,對方還拉著他的手,這他媽太鬼吊了。

哪怕對方名義上是他媽,可他畢竟不是正主啊!

喬安年渾身不自在地抽回自己的手,連忙道:“不疼。一點也不疼。”

“怎麽可能會不疼?媽還不了解你,要是不疼,你連傷口都不會包紮一下。”

說著,眼裏就泛上了淚花。到底是忍住了,大概是不想當然自己兒子的面哭。

當然,也有可能是不敢哭。

原身是真的混賬。張倩柔在上一段婚姻當中,沒少遭遇家暴,原身只會躲在自己的房間裏,拼命地用打遊戲來麻痹自己。

飛上枝頭的生活也遠不像外界以為地那麽容易,每次母親張倩柔只要當著他的面掉眼淚,他就會很不耐煩,有時候還會生氣地摔東西,赤紅著臉問他媽有完沒完,或者是冷著臉把人給趕出房間。

母子關系可以說很糟糕。

喬安年瞧著,張倩柔看樣子很年輕,年紀比原來的他攏總也大不了幾歲,他張著嘴,那句“媽,您別難過”了怎麽也說不出口。

好在,原身也不是什麽小暖男,喬安年這麽一言不發的,其實更符合原身壞逼少年的人設。

“年年,你不要嫌媽媽煩。媽跟你說過的,小樓是你的弟弟。而且,這是賀家,是你賀叔跟小樓的家。我跟你都只能算是客人。你,你不應該總是欺負小樓,更不應該……更不應該把人給鎖在閣樓裏……”

這些話,張倩柔不止一次說過,她知道兒子不喜歡聽。她也知道,在年年心裏,更希望惟深就是他的親生父親,賀家就是他的家,他是真正的賀家大少爺。可是不是就是不是,賀惟深,賀南樓姓賀,他姓喬。

雖然賀家的傭人跟保姆尊稱他們夫人、少爺,可事實上上,那些人裏頭,有幾個打心眼裏瞧得起他們母子二人呢?他們就只是借住在賀家的客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