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3/3頁)

……

霍厭出宮時,已經到寅時。

不過他沒有直接回將軍府,而是直接策馬疾馳去了城郊。

這是他的慣用手段,每次和施霓私下見過面,為了以防萬一,他都會去城外演練場上露面,假意巡視一番。

如此,他回府後便可直言自己一夜未歸的緣由,是臨近在外歇下,不然實在不好解釋。

先前他一個人住的時候,還能三言兩語地在手下面前糊弄過去,他視下威戾又常施鞭策,故而很少有人會不怕他,更沒有敢多嘴追問的。

可如今,母親住了進來,還和方嬤嬤一起日日都操心著他的衣食住行,既如此,他不得不行事謹慎更甚。

霍厭特意瞅準了時間,趕了個吃早膳的間隙,策馬回了將軍府。

在飯桌上,他神色自然,母親閑言著問些什麽,他也都從容著一一回答。

一頓飯吃得很快,他以為自己沒漏什麽破綻,於是吃完後,起身放心地回了自己的書房。

可卻不知,他出疏漏的地方哪裏是在這些細微之處,甚至都不必母親細心探究,只在他脖頸處看上一眼便能知曉,他在外定有了女人。

待霍厭離開東院,程夫人忍著心驚,忙放下筷子和方嬤嬤意味深深地對視一眼。

其實按著年紀,霍厭早就已經到了談婚論娶的年紀,只是他身上長久背負著弑父仇恨,從來沒有將心思放到過自己的正事上去過。

甚至,他還對主動向他示好的女娘漠然不理,似乎對男女情.事完全不感興趣,於是,程夫人還不由多心地猜疑過兒子是否有些旁的難言嗜好。

可今日卻是出了稀罕事,同時也叫程夫人徹底打消了心頭疑慮。

她那聲稱在城郊演練場歇了一宿的好兒子,回府時,脖側隱蔽處竟是還帶著三三兩兩的吻痕。

程夫人到底是過來人,當下只看一眼便知道,霍厭哪裏是從什麽演練場回來?分明是剛下了人家姑娘香閨的床榻!

若換做別人家,身為長輩早該關懷地問東問西了,可霍厭實在難得放縱一回,程夫人生怕自己一多嘴,會叫這孩子有了顧慮。

故而她艱難強忍半響,這才在霍厭面前勉強將話給憋住。

不能在兒子面前說,可心頭情緒實在翻湧得厲害,於是程夫人只好拉著方嬤嬤低訴。

“嬤嬤,你應該也看到了,不是我看錯了吧?”

方嬤嬤立刻咬定回:“看得真真的!就公子脖上那痕跡,不是被姑娘抱著脖子直啃上半晌,肯定出不來那麽深的印。”

程夫人聽了這話,也覺得幾分臉熱不自在,可作為母親,有些事她是不得不擔憂,於是忍不住又說道。

“序淮他身邊,之前從未有過女子,這回莫不是真喜歡上了,竟願意叫那姑娘近身,還……還這樣放肆。”

她想了半響才說了這麽一個詞,都啃脖子了,這,這還不夠放肆?

方嬤嬤的驚詫程度其實絲毫不比程夫人少,想了想,她只好做猜測,“能入咱們公子眼的,想必定是位天仙人物,只是還未成婚便這樣放得開,大概不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姑娘……”

這話倒是提醒了程夫人,聽完,她心頭不由生出警戒。

雖然她的確覺得兒子喜歡才最重要,可正妻之位由不得馬虎,若兒子當真癡上了什麽來路不正經的女子,那為兒子擇選正妻之事便不可耽擱。

思及此,她不由想起寧樂公主。

若論身份論才貌,她都覺公主與序淮很是登對,公主雖脾性有些驕縱,但卻不是什麽大的錯點。

尤其,她與柔妃娘娘也素來交好,算得知根知底。

於是她便想著,趁著辭花節進宮赴宴之際,她該尋著機會和柔妃娘娘做番商量才好。

在書房正翻閱案牘的霍厭,不知自己方才出了疏漏,更沒想到母親已經開始對他的婚事上了心。

當下,他稍顯不耐地把手中文冊一下丟摔到書案之上,而後闔目凝神良久,卻依舊無法靜下心來。

從宮裏出來直到現在,他先是策馬疾馳去了一趟城外演練場,而後又陪著母親在東院吃了飯。

按理說,這麽一番折騰下來,他早該將心思收復,思緒也該漸漸歸於平靜才對,可他卻做不到。

此刻,他目光沉沉落在布滿密匝文字的文冊上,可他腦子卻根本不在這,滿心浮的也都是自己昨日在浮芳苑的癡溺之態。

當時,他眯緊眸光賞蜜,心田卻旱著,久久自我折磨不得滿足。

而施霓則全程信任著他,乖順地又無絲毫防備地給任他品賞,可他,最後完全辜負了信任。

他無法作忍,親口吮嘗。

作者有話說:

嗯……至於婆媳關系,有將軍寵著,都不算什麽問題。

咱這是甜寵文,老婆們放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