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暴力

晚上, 夏天拜訪了徐不周的loft,陳霖給她開了門。

她給狼外婆帶了幾個罐頭,擱在了櫃子上, 環顧客廳一圈,詢問陳霖:“徐不周…在嗎?”

陳霖知道她過來, 名義上是看望貓貓, 但實際上還是為了那家夥。

“在臥室,把自己關了一天, 誰都不應。”

夏天默了片刻,還是上了樓, 來到徐不周的房門邊,輕輕敲了敲:“徐不周, 在嗎?”

如陳霖所說, 沒有人應答, 夏天心裏有些焦急:“徐不周, 那我…進來了哦。”

夏天小心翼翼地按下門把手, 幸而門也沒有鎖。

“哢噠”一聲, 她推門而入。

迎面而來便是一股濃郁的酒精氣息, 帶著某種淡淡的靡喪感, 房間光線昏暗, 開著一盞昏惑的夜燈。

他的房間是輕松休閑的榻榻米樣式,平台上胡亂地擱著一些空了的酒瓶子,徐不周斜躺在榻榻米上, 背對著她,身體微蜷著, 不知清醒還是沉睡狀態。

夏天躡手躡腳來到他身邊, 見他雙眸緊閉, 臉頰帶著微醺的紅,似乎已經醉得人事不省了。

夜燈柔和的光線給他平日裏桀驁不馴的五官平添了幾分柔和,在這樣靜態的沉睡中,他的骨相顯得優美端方。

只是他頭發很亂,衣服也胡亂地穿著,周圍的酒瓶子,煙灰缸,居然床邊還有兩本sq雜志,一整個就…頹廢不堪。

夏天給他收檢了啤酒瓶,倒了煙灰缸,那兩本亂放的雜志…也被她紅著臉撿起來,放在了書架上,都不敢多看一眼。

“夏天。”

男人忽然開口,嗓音宛如碾碎的枯葉。

夏天背影猛地一滯,雜志脫手而出,掉在了地上。

徐不周微睜著眼,視線下移,落到了雜志封面的美女身上,嘴角挑起不羈的冷笑:“誰他媽讓你隨便進男人的房間。”

夏天窘得臉頰都紅透了,手摳著墻皮:“我叫了你幾聲,怕你出事,進來看看。”

徐不周坐起了身,順手去拿榻榻米上的煙盒,卻發現已經被夏天收撿到櫃子上了。

他心裏湧起幾分煩躁,看著面前局促不安的女孩,喃了聲:“過來。”

夏天猶豫幾秒,走了過去,卻不想還沒靠近,徐不周一把攥過她的手,拉扯著她跌在了榻榻米上,而他滾燙的身體一整個壓了過來。

女孩嚇得宛如臉頰都慘白了,看著面前這個近在咫尺的英俊少年,他熾熱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臉上,如困獸般急促…

“徐不周…”她的聲音細微如蚊子叫。

徐不周緊攥著女孩胸前的手,眼神帶著一股子戾氣:“跟老子說不到幾句就臉紅,好啊,老子上鉤了,又他媽玩起了欲擒故縱?”

“我沒有,沒有耍你。”

“證明給我看。”說罷,少年低頭吻到了女孩白皙的頸項邊。

夏天睜大了眼睛,感受到了他在酒精催化之下湧動的某種危險信息素…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胸口,推開了他,狼狽地後退:“徐不周!別跟個流氓似的!”

徐不周臉色很冷,滿眼的蒼涼:“現在知道了,老子就是這樣的人,是流氓是變態,怕了就滾。”

夏天收拾好混亂的心緒,將衣領拉上來,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匆忙走到門邊。

手落到門把手上,卻沒有按下,她回頭掃了眼徐不周。

他坐在榻榻米上,低頭點了煙,側臉埋在光線的陰影裏,帶著幾分頹蕩之感。

對於他,夏天終究心軟——

“徐不周,我是唯一一個站在你這邊的人了,你要把我也推開嗎?”

少年以側臉對她,指尖白煙裊裊,他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走啊。”

……

夏天匆匆回家,在櫃子裏翻出了她兩年前的手賬本。

那時候她初中剛畢業,手賬本厚厚的一沓,記錄著每天發生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終於,她找到了初三畢業的暑假的內容,在頁縫夾層裏翻到當年的注射狂犬疫苗票據單,小心翼翼地裝進了書包裏。

次日放學後,她帶著喬躍躍乘坐公交來到了徐不周虐狗視頻的“案發現場”。

那是一個人煙稀少的普通樓巷,不遠處有個鐵門,門邊有監控攝像頭。

喬躍躍打開手機攝像頭,點擊錄制,對夏天點了點頭:“開始了。”

夏天翻開了自己的狂犬疫苗本,對著手機攝像頭,用輕微顫栗的嗓音道——

“兩年前在這個地方發生了一場虐狗事件,我…我是當事人,我當時走在路上,那個鐵門後突然躥出來一條發了狂的金毛狗,它很壯,也很大一條,我被它撲在地上撕咬,受了傷。”

說完,夏天鼓起勇氣,掀開了jk的短裙子,露出了大腿根部的傷疤。

即便兩年時間過去了,但那條縫過針的疤痕依舊清晰可見。

她放下裙子,冬日凜冽的風吹得她瑟瑟發抖,她繼續用顫抖的嗓音說:“當時有個男生經過,他順手就撿起一把插|在鐵門外的泥沙堆裏的鐵鍬,跑了過來,我才能得以順利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