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哭得不能自已,青木反應過來後,聲音變得高興極了,在我頭頂響起。

“那我們親吻吧!”

“……”我一瞬間不哭了,擡起頭,雖然抽泣止不住,但依舊搖頭,“不。”

“……”青木露出扭曲的表情,他憤憤不平道,“你的感激之情難道就這樣嗎!”

我誠懇道:“不是。但是親吻這件事不行,你可以找別人。”

青木沉默一秒,垂著眸盯著我,似乎在思索我的話,隨之他顯露出想嘔吐的情緒。

我默默放開了手,甚至後退了一步。

釋放完壓力,我現在心情很是平靜,只余留一些慶幸。

“那你想好了告訴我。”我朝他說道。

他面色太差又陰沉,感覺下一秒就要打人,我急忙再後退一步:“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隨即匆忙忙回屋。

雪山上的一些人被找到,但有一人非不下來,說他救了一個人,一直沒找到,硬生生掙脫了別人自己跑向雪山深處。

經過其他人的口述,旅店也報了警,滿山搜查推巨石的人,至於“屍體”也早就失蹤,恐怕只有非不下來的那個人見過,但所有人都認為兇多吉少,就算找到可能也只剩下屍體。

我昏天昏地睡了一覺,青木在旅店混得風生水起,還跑到另一家旅店過得奢華糜爛,再見時他面上帶著厭倦,很顯然這裏並不符合他的要求。

再怎麽給他好的東西,雪山之下的條件就放在那裏,再好也入不了他的眼。

我趁他一個人的時候,專門去問:“你想要什麽?”

青木瞥我一眼,像是才回想起對我還有個救命之恩。

這個人,即便自私,做出那種無私的舉動自己卻毫無所覺,因為他照樣存有私心,就像想要開一個門,所以神色如常地找到鑰匙打開,此事在他心底除了獲得一些想要的,其實並未留下太多痕跡。

他的觀念與常人不同,就連這也是一樣,懵懂到極致,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做出那番舉動對於自己的品性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麽。

青木隨口說:“那我要這個。”

他指的是手中雜志上的一件大衣。

我看了一下。

很好,天價。我開始計算,也就大學畢業後再工作三年(按照平均工資)吧……哈哈。

我嚴肅地點點頭,從此還沒買新房子就背上債務。

青木僅僅是隨便一說的感覺,說完就放過這些,把雜志丟到一邊。

到時間,我們一行人坐上大巴車搖搖晃晃地回去,一路上驚疑未定,互相安慰。

桃子特別害怕,她一直在對我倒苦水:“……哎,怎麽這麽倒黴呢,剛好遇見了殺人犯……現在我想想都毛骨悚然的……”

我安慰地拍拍她肩膀:“沒事,他要殺的是別人,應該不會來追殺我們。”

“……”一陣沉默。

桃子用一言難盡的目光看向我,嘴巴張了又張,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說道:“…間織,你真的很會安慰人。”

啊?真的嗎?

我有點羞赧了,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麽說,還是個女孩子,更不好意思了。

“這個……也沒什麽啦……”

“……”她塞給我一塊餅幹。

我們到站之後各回各家,我最後看見的是青木和往常一樣被簇擁著離開,估計是到哪個地方享受去了,但我正要轉回去的時候,他莫名其妙地側過頭,那雙黑眸含著模糊的情緒在我臉上一晃,在被我仔細捕捉到之前收回。

我腳步一頓,那一瞬間的青木透出從未有過的認真感,有種他是在確認我還活著的錯覺,確認完就滿意地轉回去,繼續自己所習慣的生活。

……肯定是錯覺。奇奇怪怪的,他的腦回路我真的跟不上。

我將其拋之腦後,回到家,到門口時發現隔壁不知何時搬進來一對夫妻,女人直長發、皮膚灰白,卻塗著艷紅的口紅,一襲黑裙,三四十歲的模樣。

她沉靜地瞥了我,無言地進門,沒有搭理。

我也只看了幾眼,進屋。

過了幾天,周圍人發現那對夫妻並不是沉默寡言的類型,起碼一碰到他們的孩子,他們的話便倒豆子似的多起來。

“那孩子真的很可愛……從沒見過這麽可愛的孩子。”

“我們真的很幸運,能收養這個孩子。”

我偶爾路過時,還會聽見街坊鄰居的討論聲,說他們的孩子是收養的,不過他們從不把孩子抱出來,至今為止竟然沒有一人見過夫妻口中誇的天花亂墜的孩子。

和泉是一家跨國公司的職員,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接近三十歲的年紀,於是平日生活裏又多了相親這一項。

他很滿意一個女人,對方也很滿意他,理所應當地聯系越來越緊密,越來越密切,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冷淡了下來。

他們開始爭吵,冷、戰,能為一點兒小事爭論得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