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3/4頁)

我緩緩摸到膝蓋,崩潰臉。

……你們修好了倒是出來啊!

但幸好,就像上次輸入我體內的血一樣,一進入我的身體它們就開始乖巧的沉睡,並不會讓我察覺到它們半分的存在感。

我還是頭皮發麻,忍不住用指甲邊緣撓了撓膝蓋表皮。

忽然,門鈴響起,一聲接著一聲。

“詩緒裏——詩緒裏——開門啊,外面好冷啊,我要感冒了,我要發燒了,我要死掉了!”

他說一句按一下門鈴,聒噪無比。

我收好褲腿,打開門,青木渾身濕潤,可憐兮兮的,似乎特意換了一身幹凈沒有血的衣服,也照樣淋濕。

他的黑色眼珠看向我:“詩緒裏,我把帶血的衣服燒掉了,這件衣服好醜,我好冷啊……”

我沒有問他們兩個是怎麽分出來勝利的,側過身:“那就去洗澡。”

在他進浴室期間,我發呆了片刻,走進廚房,在池台邊猶豫半天,青木洗完澡就闖進廚房,哼哼唧唧地從後面抱過來,頭放在我的肩頸處:“詩緒裏你就別割自己讓血出來了,它們很有用的,而且絕對不會傷害詩緒裏的。”

我遲疑半晌,和以前不同,我慢吞吞地同意了。

但是第二天就因為我翻閱硬紙雜志書時手指被意外割傷,下一秒就要流出幾滴鮮血。

它們不情不願地湧出來,有幾滴順著冒出,不慎滴落在雜志上,砸出

一朵小花,而我的傷口依舊很快復原成一道淺淺的痕跡,剩余的它們沒有及時地在最後快愈合的時候鉆進我的皮膚,只能遵循重力冷不丁滴落。

青木細胞們似乎懵了懵,原地急切地打著轉,形成一個旋轉小紅點。

我:“……”

意外,這是意外。

青木毫不猶豫地將它們銷毀。

去往學校,昨天的事半點風聲都沒有,那個男生也應該按耐下去了?青木依然是那個風雲前輩,可是卻完全暴露出本性,那些本就癡迷的人們沒有半分不喜,照樣追逐著他。

我在課間收拾好書本,才想起昨天的話。

……真的能嗎?那樣放肆地對待沒有記憶的青木,總覺得讓我發怵。

高中第一次見面是什麽樣的?

貌似是他進來在講台上做自我介紹,當時少年還是漂亮和善的形象,含笑說完在班級裏不著痕跡地巡視了一周。

他就像看其他人一樣看向了我,下一秒又掠過,沒有對任何人顯露出特殊的留意。

他特別擅長拉近關系,在短短時間內就能讓所有人叫他富江,而他也同樣叫著別人的姓名而非姓氏。

唯獨沒有靠近過他的我,依然頂著間織的疏離稱呼。

他一直和其他人一樣,叫我間織。

在班級的人瘋狂殺人之後,才忽然改口,笑著稱呼我詩緒裏。

所以我才對於青木的話將信將疑。

……怎麽可能第一次見面就能聽話呢?

我抱著書走出教室,在靠近校門口的場地聚集了一群人,一個身穿貼身馬甲內搭襯衫的矜貴少爺站在中間,他身旁是唯唯諾諾的服侍他的人。

我內心一突,發覺不妙。

果然,那是青木。

我看著那傭人的面貌,想起是前段時間在壽司店碰見的那個——不怪我記憶力好,而是記憶太深刻不得不記住。

是沒有記憶的青木。

周圍的學生一股腦湧上去,興奮道:“青木前輩!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上課的!”

……他的確打算不上自己的課,屁顛屁顛跟著我的,但是早上我拒絕了還讓他快滾去上課,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著嶄新的教材出門。

也就是說我認識的青木還在教室裏才對。

那陌生的青木聞言挑了挑眉,傭人似乎欲言又止,他輕飄飄瞥對方一眼視作警告,傭人立刻怯懦地低下頭。

青木轉頭,非常自然地一笑:“是啊,偶爾也要看看教室長什麽樣子吧?我可是才捐贈了幾棟教學宿舍樓的錢。”

“天呐!我從不知道富江前輩你那麽有錢!”

“好慷慨!教授領導們應該把那棟樓以富江同學的名字命名!”

他們吵鬧著,恭維著,雙眼一錯不錯地盈滿貪念地注視著少年。

我仔細在遠處觀察青木的神情。

他眼底藏匿著鄙夷,似乎在嘲笑這些蠢人居然就這樣被他瞞天過海。

他沒有讀取大學青木的記憶,他選擇了直接冒名頂替。

青木被圍堵得煩悶,很快不耐煩地說道:“你們沒有自己的事情做嗎?別擋我的路,空氣都變得不好呼吸了。”

那些人只能留戀地看著青木離開。

我臉一繃。

他在向著大學青木上課的教學樓方向走。

……他們可能會碰面的吧?麻煩肯定很多,光是他們兩人的狂熱追求者都可能追著對面的青木殺,而我作為大學青木的同居人,很有可能會被牽連進去,或者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