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3/4頁)
傷口不長,但是很深,明越處理了好半天才給他包紮妥善,原本修長的手指經他一番裹裹纏纏,已經想象不出它原本的模樣了。
紗布纏得很難看,棉線捆得也毫無規律,死結一個接一個,簡直是不堪入目。
明越盯著他的傷口看了半天,癟嘴道:“要不我重新給你包紮一下?”
等了許久未等到應答,他茫然擡頭,便見男人面色深沉、眸光幽邃,仿佛月夜下的大海,即使無波無瀾,也能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莫非包得太難看,他生氣了?
明越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畢竟他是為了給自己煮酸辣粉才受的傷,這個時候再落井下石的話難免不厚道。
“那個……”明越揉了揉鼻尖,找個話題打算開溜,“屋內到處都是血跡,我去打掃一下,若是叫人瞧見了,還以為我在謀殺親夫呢。”
卻在起身之際被對方握住了手腕,力道極重,仿佛要把他的骨頭捏碎。
明越疼得眉頭顰蹙:“放手!農夫與蛇可不是這樣的!”
樓時景下頜線緊繃,眼底翻滾著明越看不懂的情緒。
半晌,他放松了力道,沉聲開口:“把鞋穿上。”
明越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沒穿拖鞋,腳趾在灰色的毛絨襪子裏拱來拱去,讓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手裏很很揉捏。
“哦……”他抽回手,踩著地毯往衣帽間走去,挑了一雙兔絨拖鞋後離開了臥室。
樓時景坐在滿地狼藉中,低頭凝視著包紮得醜醜的傷口,片刻後微微揚唇,淤積在面上的濃雲適時消散。
明越提著濕淋淋的拖把來到廚房,還沒來得及動作便被人勾住了腰,清潔工具也隨之離手。
“你去乖乖坐著,我來收拾就好。”樓時景一面說著一面把他拉回了臥室,“地面弄濕了很容易滑倒,你現在可經不住摔。”
明越忍不住嗆他:“以後手術的時候記得保小!”
樓時景懶得同他爭辯,把人按進沙發裏,而後回到廚房清理血跡。
待一切都收拾幹凈後,他對明越說道:“你在這玩會兒,我去煮粉。”
“我不吃了。”明越叫住他,“一會兒你要是再剁掉一根手指,我就只能打急救電話了。”
樓時景道:“剛剛純屬失誤,更何況我都準備好了,生火煮熟撈出來就可以吃。”
“樓時景!”明越起身抓住男人的胳膊,眉眼低垂,“已經快零點了,我想睡覺。”
那雙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扇動著,配上這張漂亮的臉蛋,竟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樓時景很少見他這般乖巧過,心尖如同被鵝羽掃過,又麻又癢,忍不住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擡頭與自己對視。
下一瞬,他的吻輕輕落下,兩片柔軟印在明越的唇上,碾壓廝磨,帶著幾分不願忍耐的力度啃咬著,被他摟住腰身的青年很快就軟在了自己懷裏。
明越吃了一晚上的薄荷糖,唇齒間滿是清爽香甜的味道,舌尖靈巧刮過時,帶來了幾絲令人著迷的甘甜氣息。
明越想要從他懷裏掙脫,卻在後退之際猛然跌去。
預料之中的摔倒並未到來,一陣天旋地轉後,他反而穩穩當當地趴在了樓時景的懷裏。
還未來得及詫異,樓時景就扣住了他的腦袋,壓迫著他垂下腦袋,兩人再次陷入熱吻中。
明越在情/事上往往處於被動狀態,這個男人的掌控欲太強,無論他如何逃避,最後都會被帶回正軌。
樓時景一手按住他的腦袋一手扣住腰,素來溫柔的吻在今晚變得格外兇狠,仿佛獸王放棄了折磨獵物,開始正式享受美味。
直到察覺出懷裏人呼吸變得急促不穩,樓時景才肯放過他,大手移向那顆瑩潤的耳垂,懲罰似的捏在手裏,用指腹輕輕碾壓著:“真笨,都這麽久了,還沒學會接吻。”
明越臉頰漲得通紅,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起身,一邊用衣袖擦嘴一邊罵道:“流氓!受傷了還不安分!”
樓時景唇角微彎,就著平躺的姿勢注視著他。
偌大的臥室在這一刻變得寂靜無聲,明越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後溜進浴室,靠著門站了很久才開始洗漱。
廚房裏的血跡和那道猙獰的傷口歷歷在目,即使有熱水淋下,依舊沖不盡明越腦海裏的記憶。
雖然很想罵樓時景“粗心大意”,但不得不承認他是因為自己才受的傷。
如今明越的妊娠反應已經消失,再也不會吃啥吐啥了,即便肚子正一天天地長大,但只要穿得多,還是可以很好地藏住肚子,完全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不如讓鄧嫂和劉嫂回未央館吧?
他發誓這樣做只是為了讓自己的三餐有著落,絕不是可憐和同情樓時景!
明越心情復雜地洗完了澡,隨即坐在床上擦著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