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趙桓熙沒回來吃飯,殷夫人也就沒叫殷洛宸和傅雲津過來,令人將飯菜送去了客房,自己還是帶著女兒兒媳一道吃的晚飯。

用過晚飯後,趙桓熙還沒回來,三個女人都睡不著,就在殷夫人房裏抹了一會兒馬吊牌。

就在徐念安贏了八十多兩銀子時,知二跌跌撞撞屁滾尿流地回來了,說趙桓熙在常慶樓與人打架鬥毆,有人報了官,現在鬥毆的兩夥人都被官差拿到順天府去了。

“我就說不該讓他練什麽武,瞧瞧,三天兩頭的打架生事,這可怎麽辦?這天寒地凍的,若是在牢裏待一晚,還不得凍壞了?得托個人去順天府,看看情況將他帶回來。”殷夫人急得團團轉了一圈,沖知二道:“你現在速去客院,把表少爺叫來。”

“母親,叫表少爺去怕是沒有大用,他畢竟不姓趙。不若去求祖父,祖父派向管事去都比表哥管用些。”徐念安道。

殷夫人猶豫:“又去求祖父,桓熙這動不動與人打架,這次更是打到牢裏去了,只怕祖父會對他有看法。”

趙佳臻道:“娘,祖父武將出身,這十六七歲的男孩子打個架在他眼中算得什麽事?您要想弟弟今晚能順利回來,去稟告祖父是最快最有用的。”

殷夫人見兒媳女兒都這麽說,當下也不遲疑,裹上大氅就帶著趙佳臻和徐念安一道去了敦義堂。

國公爺得到消息,果然派向忠拿著他的牌子去順天府將趙桓熙帶回來。

三個女人在嘉祥居焦急地等待了快一個時辰,趙桓熙終於回來了。

黑燈瞎火的他又披著披風,殷夫人一時也沒看清他受沒受傷,聽他說沒受傷,又問他有沒有去謝過祖父,趙桓熙說謝過了。

殷夫人還想再問,趙佳臻插話道:“凍壞了吧?快,念安,你帶他回慎徽院去,收拾收拾早些就寢。”

趙桓熙和徐念安向殷夫人告退,殷夫人還想挽留,又被趙佳臻笑著按住了手。

待送走了小兩口,殷夫人才生氣地瞪著趙佳臻道:“你急吼吼地放他回去作甚,我還沒問清楚呢!”

趙佳臻拖著她回梢間坐好,道:“弟弟是已經成親的人了,弟妹又是個懂事的,有事自會問清楚,大半夜的你留人在這兒問東問西,就不怕招人煩?”

殷夫人挑眉:“他還敢煩我?”

趙佳臻道:“我就是隨口一說,他不煩你你不心疼他?在酒樓打架,也不知道飯有沒有吃好,又被拉去順天府凍一凍,你還要拉著他在這兒問話,明日問念安不是一樣嗎?現在都什麽時辰了,明日還要上學,還不讓他早點回去收拾一下吃點東西睡覺?”

殷夫人得了提醒,忙叫來芊荷,讓派人去廚房看看有什麽吃的是熱一熱就能吃的,叫熱了送去慎徽院。

慎徽院,徐念安幫著趙桓熙將大氅脫了,熱水洗手擦臉,問:“真的沒受傷?”

“就身上挨了幾下,沒事。”趙桓熙用熱帕子捂了捂臉,這才感覺有些活過來,外頭太冷了。

“是跟錢明他們出去吃的飯嗎?怎麽又跟人打起來了?”兩人來到桌旁,徐念安給他倒杯熱茶,問。

趙桓熙喝了茶,懊惱道:“別提了,霍兄說家裏給他定了一門親,他不滿意,要出去買醉。這大冷天的我們幾個如何放心讓他一個人出去買醉?下學了就一道陪他去了常慶樓。他喝了幾杯酒,開始胡說八道。他家裏給他定的親事是鎮北將軍家的嫡次女,他一時嫌聶姑娘生得不好看,一時又擔心她性情肖其父。我正勸他呢,誰知這麽寸,那聶姑娘的弟弟聶小公子跟一幫朋友就在我們隔壁喝酒吃飯,聽到我們這邊的動靜,當時就罵罵咧咧破門而入。雙方三言兩語地沖突起來,勸架沒勸住,就打起來了。”

徐念安聽他講完,一時忍俊不禁,眸光略帶俏皮地問他:“你還勸他了?怎麽勸的?說與我聽聽。”

趙桓熙說:“我就說,家裏人不能害他,既然為他定下這門親事,那聶姑娘必是個好的。我勸他不要還未相處就急著否定人家,說不得將來追悔莫及。”

徐念安彎著唇角道:“你若再加上一句話,這勸人的話聽著便更可信了。”

趙桓熙忙問:“什麽話?”

徐念安忍笑:“以我過來人的身份。”

趙桓熙雙頰飛紅,起身就來咯吱她,口中道:“你一日不打趣我你便難受!”

“哈哈哈哈哈!”徐念安一邊推抵他一邊笑個不住,一個重心不穩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卻叫他眼疾手快一把撈住,抱了起來。

徐念安笑得小臉粉紅,推他道:“放我下來。”

趙桓熙抱著她往床那邊走,將她放倒在床上,自己也跟著上去,在她身邊側躺,一只手撐著頭,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目光如蛛絲細細密密地將她纏住,道:“冬姐姐,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積了很多德,所以這輩子才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