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看不起誰?

說話間,江鶴苓輕淺的呼吸掃過聞弈的唇,驀地讓他心底冒出一團火來,燒得他耳根躁熱,也不知是羞還是惱。

然而他剛想把這人掀翻開來,江鶴苓卻先一步松開他直起身。然後聞弈就看到江鶴苓用被束縛的雙手開始解自己囚服的領口。

一顆接一顆的扣子被解開,他修長白皙的脖頸以及線條明顯的鎖骨胸線在聞弈眼前袒露。

“你又要幹什麽?”聞弈呼吸一滯,不動聲色地錯開視線。

“配合你啊,”江鶴苓將自己的領口扯歪,故作情態的眼睛擡起看向聞弈,“證明你……還行。”

聞弈剛在心裏嘀咕江鶴苓這眼尾生風,一轉一擡的風情分明是在故意勾引自己,冷不丁就聽到這一聲“還行”。

——還行?!!

明明是個正向誇獎,但從江鶴苓嘴裏說出來就只有揶揄和嫌棄,和“不行”也沒什麽區別。

聞弈心頭火更大了:“你說我還行?看不起誰呢?”

江鶴苓笑而不語。

恰好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聞弈把差點脫口而出的那句“要不你試試看我到底行不行?”給吞了回去。

他險些就著了江鶴苓的道!

詭計多端的Omega!

江鶴苓瞥了一眼哐哐作響的金屬門,然後又坐回了椅子上,朝著聞弈擡了擡下巴:“去開門。”

“……”

“江少爺,你還——”聞弈話還沒說完就被門外傳來的監長的幹號打斷。

“聞弈,請你搞清楚,這裏是第一監獄,不是什麽錦營花陣,我警告你,你——”

“哐——”門被從屋內拉開,強風卷著濃郁的高階琴酒信息素噴瀉而出。

聞弈高大的身軀在門口投下一片陰影,他冷聲反問:“我什麽?這麽晚了,你們第一監獄的人都不睡覺嗎?”

心頭的悶火都化作了信息素釋放,強勢的琴酒信息素讓門口的兩個Alpha都不自覺後仰避開,而聞不到信息素的監長也因為聞弈眉宇間聚著的戾氣而生出些許退意。

不過轉瞬,監長便又強裝鎮定地斥道:“睡覺?出了這麽档子事兒,也就只有你還有心思在這睡覺。我再說一次,這裏是第一監獄,你最好注意——”

聞弈煩躁地薅了一把落在額前的頭發,打斷他:“別跟我放狠話,我不吃這套。”

“……”

還有沒有王法了?!

監長竟被他噎得不知說什麽,只能怒目瞪視著眼前這個狂妄之徒。

“行了,到底想幹什麽,快放。”聞弈又說。

監長也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道:“把千奇交出來。”

聞弈瞥了一眼正坐在沙發椅上裝被蹂躪得不能自理的江鶴苓,問道:“你要他做什麽?難不成監長也——”

他這個“也”還沒說完,監長就怒火中燒地打斷他:“你胡說什麽,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目無法紀,荒淫無道嗎?”

說話間,監長的目光厭惡地掠過聞弈脖頸上的紅痕,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堪入目的惡心東西。

“這你可就是冤枉我了啊。”注意到監長的視線,聞弈伸手摸了一把自己還疼著的脖頸,“我說這是他打的你信嗎?”

顯然,在場所有人沒一個信的,一種心照不宣的沉默蔓延著。

“所以啊,心臟的人,看什麽都臟。”聞弈倒打一耙,給監長氣得臉色通紅。

“聞長官,雖然你是聯盟下派的押送官,但論警銜,你和監長並沒有上下級之分,所以,還請你說話注意分寸。第一監獄的人不會像你這樣。”這義正詞嚴的發言,正是來自先前來送抑制劑的那名年輕獄警。

“別再廢話了,趕緊把千奇交出來,他涉嫌謀殺囚犯。”監長不耐煩地把被聞弈帶偏的話題拉回來,朝著身後兩個Alpha使了個眼色,那倆Alpha便上前一步想要進門,但聞弈跟個人墻似的堵在門口,雙方只能無措地僵持著。

“謀殺囚犯。”聞弈回頭瞥了一眼正在看戲的江鶴苓,“他殺了誰?”

監長不滿他故意裝傻,瞪著他沒答,倒是先前那個來通知聞弈艾斯死亡的手下開口說了句“艾斯”。

聞弈瞥了他一眼,故作恍然地點頭:“就你剛說的那條蛇是吧。”

手下:“……我說的是有蛇文身的Alpha。”

聞弈擺了擺手:“不重要,你說他什麽時候死的?”

“十分鐘前,注射完強效抑制劑之後沒多久就突發休克,然後搶救無效死亡。”手下繼續說。

“打了抑制劑之後,休克死亡。”聞弈點了點頭,轉而看向監長,“十分鐘前,這家夥一直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他怎麽去給那條蛇打抑制劑?”

監長臉色變得難看,他現在算是聽明白了,聞弈所謂的裝傻不過是想給千奇洗脫嫌疑,將罪責推到第一監獄的頭上。

“你是想說,艾斯的死因是因為抑制劑?”監長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