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江鶴苓,別再推開我了

江鶴苓或許是真的沒有和他人同寢睡一張床的習慣。

這一晚他睡得很沉,但不安穩。聞弈抱著他的時候,他會無意識地皺眉,翻身抵抗。後來聞弈松開他,只在一旁躺著,江鶴苓也沒有松開眉頭,只是裹緊了沾染到琴酒信息素的被子,翻身背對著他。

說實話,聞弈心裏有點難過,好像江鶴苓需要的真的就只是他的信息素,但他仍然舍不得離開,就這麽把自己掛在床沿看著他看了一整晚,待到天快亮的時候,他才抵不住困倦睡著。

江鶴苓醒來從床上坐起身的時候,他又被驚醒,翻身,一把摟在江鶴苓的腰上,囈語著說了句“別走。”

江鶴苓沒聽清,只是垂眸看著聞弈亂糟糟頭發和困倦的雙眼。

“說什麽?”他問。

聞弈沒答,像是又睡著了,可江鶴苓想挪開他的手下床的時候,他又抱得更緊,說得也更清楚。

“江鶴苓,別再推開我了。”

江鶴苓手上一頓,視線掠過聞弈紅腫的腺體,他心裏忽然有些微妙的酸澀。

植入皮下的腺體釘本就沒有長好,又因為沾了水,此時越發紅腫,黑色的寶石鑲嵌其上,變得有些刺眼。

江鶴苓忍住了去觸碰的沖動,落在他胳膊上的手轉而移到聞弈的臉側,他撥開聞弈淩亂的額發,指腹按在他的眉心,把那一點褶皺撫平,卻沒有說話。

等了大約三分鐘,江鶴苓才再次試著下床,這一回聞弈沒再反復摟他,像是又熟睡過去一樣,松了手,放他離開。

聞弈昨晚鬧得不兇,在床上的時候沒有把他怎麽樣,只是咬了他一口,後來抱他去浴室洗澡的時候,才又沒忍住動了真格。

江鶴苓被抵在花灑下,接受淋浴的沖刷,也接受著聞弈的親吻,聞弈吻他的腺體,吻他失去耳釘的耳垂,又吻他還戴著耳釘的另一只耳垂。

結束的時候,聞弈沒有標記他的腺體,只是吻他,像是要嵌入其中似的吻他,犬齒碾磨又收回。

這一回聞弈從始至終都收著勁兒,江鶴苓的疲倦都是在紅塵折騰出來的後遺症,今天起床除了腿有點酸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不適感,但他整個人身周依然圍繞著一種緊繃的疲倦感。

沈林來給他送早餐的時候,一直面含隱憂地看著他,每一次呼吸聞到的那股玫瑰酒的味道,都讓他的眉頭越來越擰巴。

見他不走,甚至欲言又止,江鶴苓便問:“還有什麽事嗎?”

“沒事。”沈林說。

“沒事就出去吧。”

“是。”沈林頷首,轉身離開,經過臥室時,嗅到房間裏隱隱散發出的濃郁琴酒味兒,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又走回到江鶴苓身邊。

“少爺,您為什麽要將聞弈帶回來?”

江鶴苓端牛奶的手頓了一瞬,擡起眼尾瞥了他一眼。

沈林壓下心中畏懼,硬著頭皮開口:“四哥派來的人既然已經到了,您就不再需要他的保護。如果是因為需要他的信息素,您也沒必要讓他……”

和您同住一間房,甚至……

沈林臉上的表情變得難以接受,他自知此言逾越,可眼下情勢,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江鶴苓還把聞弈留在身邊。

江鶴苓似乎沒有因為他僭越的發言而生氣,始終都神色淡淡地吃著早餐,咽下嘴裏的東西之後才開口,語氣甚至算得上溫和。

“你是想說,他不可信是嗎?”

“是,”沈林點頭,“在錦禾天苑時,我曾見到他偷偷和聯盟的人聯系,之後你們一起外出就遇到了襲擊。”

沈林沒有把話講得太透徹,他相信江鶴苓能明白,可江鶴苓的表情依然沒有什麽變化,問出口的話也像是隨口一問。

“他聯系了誰?”

“不知道。”沈林老實回答,他當時只是匆匆一瞥,見到聞弈擺弄通訊器,並沒有聽到他的對話。

江鶴苓喝完杯子裏最後一點牛奶,然後說:“那就去查清楚。”

沈林面上陰霾瞬間一掃而空,深沉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是!”

江鶴苓用紙巾擦了擦嘴角,又說:“再讓沈數去查一下聞弈進入聯盟之前的事兒,以及他在聯盟執行過的所有任務,和艾瑞有關的所有,一丁點都不要漏。”

其實江鶴苓之前有調查過聞弈,在確定選擇聞弈護送他回一區的時候。

選聞弈,江鶴苓看的是臉,所以當時他拿到的資料不夠詳細,也沒有深挖。

聞弈只是特工組的一名普通成員,沒什麽特殊官職,權利也不大,但他的履歷細看的話是可以算得上漂亮的,他執行的任務不多,難度卻都不低,而他完成得也還算漂亮,足以看出來他的實力不差。

和聞弈告訴他的一樣,表面上聞弈和艾瑞上校的關系算不上好,聞弈只有二十一歲,年輕氣盛,也的確有點不服管教,算得上是特工組的一個刺頭,還曾經因為不願意出任務和艾瑞大吵一架,為此被扣的三個月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