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2頁)

“本宮很喜歡,尤其是頭痛時聞見,更覺得沁人心脾,比宮裏愛弄的那種熏得人頭痛的熏香舒服多了。”

這時曹晉突然進來,眼神瞟了下葉時雨,玉妃便屏退了左右,單留了曹晉在身邊,

“怎麽樣,什麽來頭?”

原來這幾日曹晉都在暗中調查葉時雨,玉妃畢竟在宮中多年,深知有些事過於巧合便不是巧合,小心謹慎些總是沒錯。

“這小子原本是伺候四殿下的,這期間沒少挨打,幾乎人盡皆知。”

玉妃點點頭,這倒是與剛才他自己說的相符。

“那之前呢,又在哪裏?”

“入宮時是在浣衣局,曾被送去伺候喜公公,不過被一時興起的四殿下救了。”

“怪不得他總是一副謹慎小心的模樣,確實是吃過苦頭的。”玉妃忽又想起來,

“那熏香你可查了嗎?”

曹晉點點頭,

“熏香裏沒什麽,就是竹葉、薄荷和橘皮,他在雜役房中也曾給其他人用過,皆未出現什麽異常。”

玉妃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不妥,

“這些藥材雖不算名貴,那他一個粗使太監,如何拿得到這些。”

曹晉又道,“奴才也查了,他原先總是受傷,太醫院有個姓顧的小太醫便幫他醫治,這藥材便是他自掏腰包贈與葉時雨的。”

玉妃點點頭,心中的疑慮幾乎全部打消,更重要的是她近日已覺得有些離不開葉時雨,有他在身邊便安心些,不再懼怕頭痛的來襲。

後宮看似平靜,朝堂之上卻是劍拔弩張。

聽說今日早朝皇上再提了立高成樾為太子之事,引發了幾方激烈的爭討,將皇上氣得拂袖而去,臉色十分難看。

其實身為皇長子,高成樾的德行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新添了皇孫,立為太子本就是順理成章之事。

但歷朝從來便是立賢不立長,高靖南軍功卓越,再加上邊疆形勢嚴峻,薛家這邊的勢力便以此為點而要挾,寸步不讓。

玉妃知道了此事,便將高靖南叫到了身邊,

“你這孩子,你舅舅這邊為你辛苦鋪路,你可倒好,悶不吭聲的還推三阻四,你這不是讓你舅舅寒心嗎!”

高靖南皺著眉頭,不願多聽她嘮叨,便一言不發地坐著,一看這模樣就是在敷衍,這讓玉妃火氣更甚,

“當初太後娘娘費了好些功夫才把你從戰場上弄回來,你老實聽話的選個皇子妃成親,如今這皇長孫還指不定是誰生的呢。”

“父皇是鐵了心要立大皇兄為太子你們看不出來嗎?我若是一副爭搶模樣,哪還能坐在這裏聽你嘮叨!”

玉妃氣得是一口氣差點兒沒喘上來,葉時雨在外廳豎著耳朵聽裏頭的動靜,內容聽得雖不真切,但看樣子母子倆又鬧起了不愉快。

高靖南氣呼呼地離開,葉時雨見狀趕緊過去先輕撫著玉妃的後背,替她順順氣,見著她再次扶額不適,不用玉妃吩咐便輕輕地為她按壓緩解。

直至玉妃漸漸平靜舒緩下來,葉時雨才停下來候在一旁,他試探地說道,

“娘娘別氣,奴才雖不知何故,但殿下應該只是一時沒察覺出您的苦心。”

玉妃聞言深深嘆了口氣,

“誰又能知為母之心的苦。”

“為母者,哪個不是為自己的孩子操碎了心,殿下日後定會明白的。”

“希望他日後真的會明白。”這話讓玉妃苦笑了一下,“你倒是善解人意。”

“奴才也沒怎麽念過書,只是見娘娘憂心,說出了心中所想而已。”

玉妃看著眼前這個長得幹幹凈凈的小太監,覺得高長風可真不識貨,這麽一個貼心的人竟給打罵了出來,在她心中,一個念頭漸漸浮現。

葉時雨成了昭陽宮裏的紅人,玉妃對他的喜愛溢於言表,不僅是因為他安靜,更是因為他偶爾說上幾句,便能直戳她心窩子,就連曹晉也不得不感慨,他在宮中這麽多年頭回見這麽不聲不響的,卻如此能討主子歡心的奴才。

可偏偏他從不恃寵而驕,不僅不在娘娘面前邀功,對其他人更是謙遜有禮,還將娘娘喜歡的那熏香分給他人,即便是有對他眼熱之人,也挑不出他的錯處來。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目的而進,卻不知一場變故已逐漸靠近。